臉擔憂的張氏:“孩子他娘,高楊正發高燒,你將五丫沒喝完的藥煎了給他,看能不能將高熱退下來。我這就到鎮上去打聽打聽,看二哥到底出了什麼事?心中有數才好計較呀!別擔心,萬事有我呢!”
張氏點點頭,目送著高大山在與五丫交談了兩句離開後,才走到萬氏身邊說道:“二嫂,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菩薩一定會保佑二哥,二哥不會有事的!”
此時的萬氏額頭青紫、臉色蒼白、眼睛紅腫,整個人如秋風中的落葉,因憤怒而止不住地簌簌發抖。
聽到張氏的話,心中一暖,點點頭,沙啞著嗓子說道:“三弟妹,借你吉言,希望當家的會安然無恙地逃過這一劫!啊,對了,你家五丫用剩下的藥在哪?我得去煎了給高楊服下,要不然,我怕會越拖越兇。”
“別急,我早就叫大丫和二丫煎去了,一會兒就該好了。你先去我那屋梳洗梳洗,吃了飯,咱們再好好說話。”
“好,謝謝三弟妹!”
“一家人不說兩家話,這有什麼好謝的?快來吧!”說著,兩妯娌相攜而去。
剩下三丫、四丫以及大郎、二郎大眼瞪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五丫看著有些六神無主的他們,上前說道:“三姐、四姐,二伯家的兩個堂姐還在我們屋裡,也不知醒來沒有,咱們去看看吧!”
“啊?是嗎?好,咱們快去!”三丫一聽,不由分說,立馬和四丫一人牽一個弟弟朝屋裡走去。
五丫落後她們一步,將整個院子“巡視”了一遍:四嬸和小姑帶著三郎在煮飯,四叔正往廚房搬燒火的木柴。嗯?怎麼沒有看見其他人的身影?
轉頭看向房門緊閉的堂屋,五丫的眼神漸漸幽深起來:哼!老倆口與大伯一家肯定是在屋子裡商量怎麼應付這場突如其來的“危機”吧!還關上門,一副生怕別人知道的樣子。好,她就看他們要怎樣唱這出大戲?
高大山走後,張氏等人擔心不已。不知道他到底打聽得怎麼樣?事情是不是有了什麼變化?要不然,只是打聽情況,又是借了村長家的牛車,也不需要這麼長的時間呀!
到了第五天下午申時末,高大山才在張氏和五丫她們殷切的期盼、焦灼的等待中回來了。
只不過,當她們看到高大山的樣子,卻齊齊地倒吸了一口涼氣,大丫更是毫不遲疑地撲上前,大哭起來:“爹爹您怎麼會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這是誰打的?這這這得找大夫才行,您等著,我這就去找楮大夫!”說完,轉身就跑。
高守財卻猛得一聲喝止:“站住,你爹皮糙肉厚的,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等我把事兒問清楚再說。”
五丫看爺爺這副態度,氣得渾身發抖,抹了把淚水,指著高大山臉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說道:“翁翁,我爹這個樣子,應該先請楮大夫看看吧,萬一擔擱了,傷勢惡化怎麼辦?”
“你給我站一邊兒去,這兒哪有你個小賤人說話的地兒?”說完轉向被打得鼻青臉腫、披頭散髮的高大山:“說說吧,你不會無緣無故被打成這樣,定是惹了什麼不該惹的人,闖了什麼禍,才會被人教訓成這個樣子吧!”
高大山聽到爹罵五丫“賤人”,很是平靜,但平靜地有些詭異。他一瞬不瞬地盯著眼前這個他稱之為爹的人半晌,直到盯得高守財不自在地窘迫起來,方才開口:
“爹,兒子是什麼樣的人,您還不瞭解嗎?這些傷是去找二哥時,被二哥的債主—聚福樓東家叫人打的。他還說‘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十天之內不辦妥,他就會讓二哥下大獄。”
高守財聽後,臉上若有所思,但並沒有擔心或心疼的表情,只是問到:“是嗎?那你打聽清楚你二哥到底是怎麼欠下債的,又欠了多少嗎?”
“我跟二哥見了一面,他告訴我,聚福樓的掌櫃中飽私囊,現已捲款潛逃。只是在逃之前,掌櫃的與同夥做了個圈套,騙他在一張協議書上按了手印,把一切罪責、債務全推到了他頭上,讓他啞巴吃黃連,卻有冤無處訴。
而聚福樓東家和那些債主只認手印不認人,現如今都來逼著他還錢。可恨的是,他偏又拿不出能證明自己清白的東西。沒辦法,為了還債,他只好將家裡所有值錢的物件變賣一空,還到處東挪西借,終於打發掉其他債主,現在,僅剩聚福樓東家的三百兩銀子還沒還上,而這也是所有債款中最大的一筆銀錢數。”
“什麼,三百兩銀子?怎麼會這麼多?老二這麼大個人了,又怎麼會上當受騙的?”
“這事兒說起來很簡單,二哥從小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