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到了楮大夫家,他才明白過來,五丫是幫他打掩護不假,同時也誤導了他。
楮大夫看著坐在椅子上,昏昏沉沉、滿身狼狽的高楊,眉梢高高挑起,有些意味不明地看了看五丫,問道:“這是怎麼回事?怎麼搞成這副樣子?”
“楮伯伯,您先別問那麼多,快看看我哥哥,看他傷得嚴不嚴重?”
“呵,你這小丫頭膽子不小,倒反客為主,支使起我這個主人家來了!”
瞅了瞅楮大夫的神色,見他沒有發怒的樣子,知道他不以為忤,只是開玩笑而已,五丫鬆了口氣,摸了摸耳垂,打蛇隨棍上的說道:“嘿嘿,我怎麼敢當您老的家呢?哎呀,您老就快看看吧!”
“神思不屬,精神恍惚,痰迷心竅,一看就知道是受了什麼刺激造成的,身上的傷嘛”把了把脈“沒事,都是些皮外傷,沒有大礙,用點三七,擦點跌打藥酒,三五天就好了!”
“啊?就這樣?真的沒有其他的問題嗎?您老別是診錯了吧?”
“老夫還沒那麼不濟呢!你要是不信,另請高明!”
扯住作勢要走的楮大夫,五丫連忙說道:“別呀,這村裡除了您老,有誰的醫術還比您精湛呢?我信,我信!只是您看我哥現在這個樣子,先讓他在您這兒歇會兒,您看怎麼樣?”
“那你先得告訴我出了什麼事才行?否則一切免談!”
“哎呀,好好好!告訴您!今天我們和四虎哥他們約好去河對岸的密林裡捉迷藏,哪知道竟在那兒遇到了高承業,沒想到,高承業竟然捏造事實,編排我二伯孃,壞我二伯孃的名聲,高楊哥頓時就急紅了眼,抄起一根棒子就打了上去,可他哪是高承業的對手,一下就被打了好幾悶棍,要不是有四虎哥他們的幫忙,我高楊哥就要被高承業打死了!所以他就變成了這副樣子。”
“完啦?”
“嗯!”
楮大夫眯著眼,不動聲色地看著五丫,只把五丫看得是毛骨悚然,汗毛倒豎。說來也奇怪,在五丫接觸的所有人中,她內心最為忌憚的便是這位楮大夫。因為他彷彿能夠看透她,猜到她在想些什麼,就像現在這樣,什麼話也不說,一眼就看穿你說的話不盡詳實。
但五丫可不是被嚇大的,她好整以暇、神色坦然地面對著楮大夫的注目,時不時左顧右盼地打量著房裡的擺設。當看到楮大夫靠牆而立的一架子書時,五丫雞凍了:她看到了什麼?啊?那是書,滿滿的一架子書!她快要激動地內牛滿面了,這可是她自穿越以來第一次看到名為“書”的東西,而且不止一本,是一整個架子都是。
也不知是不是看出五丫的心不在焉,楮大夫猛咳一聲,淡然地開口道:“我這裡有兩種藥,一種能夠讓表面的傷痕看起來猙獰恐怖,一種能夠讓人呈假死狀態,卻對周遭的一切瞭然於心。”
五丫在那一聲猛咳之後就收回心神,這時聽到楮大夫的話,先是不可置信,接著卻陷入狂喜。她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楮大夫鞠了一躬:“楮伯伯的大恩大德,五丫沒齒難忘,以後但凡有用得著五丫的地方,五丫義不容辭!”
“你這丫頭果然是深藏不露!但我不管你是神仙也好,還是妖孽也罷,總之你投了我的眼緣,我就會幫你!再說,我不爽高老爺子很久了,能讓他丟臉吃虧,我何樂而不為?”
高楊經過歇息,又吃了楮大夫的密製藥丸,此時人已清醒了許多。他坐在旁邊聽著一大一小打著機鋒,入墜雲裡霧裡,半晌才反應過來。他也連忙站起來給楮大夫鞠了個躬。
三個人正是其樂融融,卻猛地聽到外間傳來一聲叫喚:“爹,我把藥採回來了,您快幫我搭把手!”
楮大夫聽見,忙開啟房門走了出去。五丫快步跟上,高楊稍作整理也跟了出去。一出門,就見一個十歲模樣的女孩兒揹著個大大的揹簍,白裡透紅的臉蛋,明眸皓齒,一條烏黑的長辮子垂在胸前,看著漂亮極了!五丫知道這就是楮大夫的獨生女兒楮喜鵲。
聽到有響動,喜鵲抬起頭,正好看見她爹走了出來,後面還跟著兩個“尾巴”。她仔細一看,原來是高楊哥和五丫妹妹。沒來由的,她的臉一下子紅似晚霞,害羞地叫了聲“高楊哥哥、五丫妹妹”,就逃也似的進了屋。
五丫一看這陣勢,嚯嚯!雖然此時笑話高楊有些不地道,但是怎麼看都是滿滿的姦情呀!話說,古人也太早熟了吧!不過,想想古人的結婚年齡,不早熟不行啊!
收回飄了十萬八千里的思緒,五丫正視起眼下的事。有了楮大夫的藥,還要回去統一口徑才行,那高承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