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誰知道你們師徒二人搞什麼鬼?”
“也許進門就有機關,要一網打盡。”
聽著這七嘴八舌的話,少數幾個腦子清醒的都要冷笑,這是九州啊,死了是可以重新整理的,殺人滅口與一網打盡不是笑話麼,再說眾目睽睽之下,肯定有不進門的人,武當派,臨淵派哪怕加上黃山宗就能堵得住悠悠之口了嗎?
只不過——身份越高的NPC,就越惜命,越不肯冒險。
萬一這是主線劇情呢?萬一不能再重新整理?
江湖越老,膽子越小。
“謝紫衣不能出絕塵宮,你們又不肯進去,這可就沒辦法了!”芩教主忽地掩口一笑,等做出那種引人注意的姿態,才裝模作樣的感嘆,“想看戲麼,哪裡有這麼簡單,不冒點險如何成?”
她輕蔑的一揚袖,徑直就要往裡走。
這番激將,不但沒使人熱血衝頭跟著進去,相反不著痕跡往後退的人更多了。
能被這三言兩語煽動的都在懸崖上呢,做到一門一派首腦的,且不說性格如何,至少都不笨,哪有這麼輕易就將自己置於死地的道理。
再說,即使能夠在絕塵宮裡殺了謝紫衣得來的不過是一個招人眼紅,麻煩不斷的‘天下第一’稱號,副本的意思就是,謝紫衣根本不畏懼別人上門找麻煩,反正死了掉級的都是別人。
再沒有比這更不划算的事。
“芩教主,湛羅真人請慢!”
少林智恚大師不得不說:“此事,看來要從長計議。”
“說要在此地的人是常堂主,眼下聽了常堂主一句又不敢進的也是你們。”湛羅真人淡淡而笑,目光望去,眾人不自覺的閃避,只有漠寒不吭聲的瞥常梟龍,同情的想,其實這丫的是來幫自己師父的吧,瞧他自以為得意的把這事整的一團糟!
上官瓴素輕咳一聲:
“老朽的意見,本就不該在此,只不過”
這時絕塵宮的門驟然開啟,也是遲素齋秦獨岸竄到漠寒身後,伸出手去準備將漠寒往後拽的那瞬間,霎時不少人都驚訝望去。
四個容姿雋秀的薔衣女子,輕巧悄無聲息的維持著扶著門的姿勢,她們全都低著頭,盤桓髻上斜插攢珠金步搖服帖的自雪白脖頸上與耳側垂落,然後齊齊向兩側退去,並沒有邁出大門一步,她們身後所站的人,距離門雖然還有一段距離,卻不妨礙站得近的人瞧得分明。
“這,你——”
眾人紛紛瞠目結舌,看湛羅真人,又望那門內所站的人。
淡紫綴有銀灰蘭紋的縐袍,衣帶上墜有寒玉血紋佩側,神色雍冷,不言不動。
世上竟有如此相像的兩人,甚至連神情都——這本來就是難以描述清楚的容顏,猛地一下看到兩個,從玩家到NPC,都有那麼瞬間的腦子空白。
遲素齋石化中,秦獨岸扶額,一把拽了漠寒就低吼,
“你小子搞啥?”
漠寒乖乖的被他拉走了,連秦獨岸都有些納悶。
“那兩個,怎麼回事?”
“你看到的這麼回事啊。”
“你,你說他們打起來誰輸誰贏?”
“不會的,至少今天不會打起來。”漠寒笑得秦獨岸恨不能一拳砸過去,“這些心懷叵測的,才不會敢冒險進絕塵宮,就算有懷疑的,這番見了,還有啥可說。”
“似乎是,等等我怎麼覺得有點不對勁呢,要是這些人腦子發昏,敢衝去怎麼辦?”
那可是你師父,那也是你小子腦子抽風看中的那啥不是嗎?
“進去也無妨”
九州里有什麼抵得過這兩人聯手。
“那也不能證明他們打不起來啊。”
“九州預設的兩派決戰地只有劍屏峰。”
“所以?”
“在這之外的決戰都不算!”
想假裝就假裝,說是決鬥,九州才不承認,隨便你折騰。
“原來如此,不對,你怎麼知道?”
“因為我是湛羅真人的徒弟。”漠寒與秦獨岸至始至終說話的聲音都很低,卻若有若無的掃了周圍一眼,江湖上自有高手耳力過人,有人聽不見,當然也有人聽得清楚。
秦獨岸看死黨表情就懂了,趕緊開好友頻道:
“知道你是他徒弟,那又怎麼樣?”
漠寒簡直想嘆氣了,聽不到聲音,並不意味著周圍沒讀得懂唇語的高手啊。就陳墨這德行,還邪教高手,一點謹慎習慣都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