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怕是他現在連一絲半點的好處都沒從紫衣那裡得到,你還瞧他不痛快嗎?”
“什麼?這,這不可能吧?”
“嗯,華凌挺傻挺死心眼的,紫衣比他更咳。”
“還是早些歇息吧,你非要三日後就起程趕回武當。”
“天下何處,比得上南巖觀絕塵宮安心,再說這武林中蠢蠢欲動之輩,還不知道有何居心。”
舒重衍對武林事實在提不上半分興趣,吹熄蠟燭走回床前後,忽然聽湛羅真人問他:
“江湖傳聞,總將宮廷秘藥傳得神乎其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倒可看別人試試。”
“”
當初在宮裡百般迴避這事的真相是,誰會讓那種東西有機會用在自己身上!
舒重衍默然半晌後,才悶悶說:“國師如此說,那個‘別人’我懂了,不過我除了那匹馬,身無長物,連一路的花費都是當掉身上配飾才有的。”
“你,實在是夠沒腦子的了。”湛羅真人在黑暗裡眯了眼睛,毫不留情收回之前安慰舒重衍的話,果然皇帝做習慣連錢都不知道帶,還挑剔講究,愛涼快哪待著去。
“朕如何能不依仗國師”
“養不起!”
“”
就知道你更喜歡你徒弟!!
109、歸來
漠寒站在門口許久,雖然只是隔著一道不厚的簾子,裡面的狄焚雪與謝紫衣哪個不是絕頂高手,如何能察覺不到有人站在那裡,但是裡面卻沒人吭聲,就連跟著漠寒過來的秦獨岸都摸著鼻子,下線睡覺去了,有些事情,當死黨的都勸不了,難道還能幫嗎?
夜裡開始落起小雨,滴在瓦簷上淅淅瀝瀝。
好像整個九州都跟著靜謐下來,寒風灌進走廊,將花格磚地面打溼了一大片。
終於有忍不住的人。
“想看好戲就那麼難?算了,我找地方高枕安臥去!”狄焚雪說著,掀簾而出,好像完全沒看到漠寒在門口一樣,就看著夜空長嘆:
“哎呀,這月色真是好,難怪有人看半天都不動。”
“”
九州會吐你槽,說它沒重新整理月亮程式在這裡!
“好月,好景,當浮生長醉啊,哈哈!”
狄焚雪大笑,拂袖而去。
漠寒看著他從眼前消失,想了想,還是沒進去,只是站在門口說:
“梁先生,你是知道我師父他沒有大礙的”他停了下,然後又說,“而對玩家來說,無論死幾次,都沒有影響,我以憶山劍起誓,從今往後,必定竭我所能,就算死,也不絕對不讓你看見。”
風是往走廊上吹的,卻不知為何,漠寒這句話說完後,那簾子相反的往外飄了下,然後又悄無聲息的緩緩落下來。
半晌,謝紫衣的聲音才低低傳出來:
“你所為並無不妥,憑常梟龍的武功,想要殺他,須得再耗上許久,湛羅真人的傷勢不能再拖,速戰速決,才是對的。”
“因我武功不高,兩儀劍法才不能在三百招內取他性命,緣由在我。”
這句話後,又是許久的沉默,也不知道是不是被舒重衍與湛羅真人剛才的情景刺激到了,漠寒聽著風雨聲,以及街上遙遙傳來的更鼓響,也低聲說:
“梁先生,你聽,像不像南楓鎮客棧的晚上。”
江南多雨,偏偏又不大,雨滴在瓦片上再順著凹處流下來,一夜都沒有休止。那個時候,破客棧裡到處都漏風,還有漏雨的聲響,歪歪斜斜的木桌上大約只有冷饃饃。
“絕塵宮的蓮池,有大雨的時候,水都會漫出來,那時候,大約魚也會跟著滑出來罷。”
“確實見過。”謝紫衣起初不知道漠寒想說什麼,但是他稍微一想後,忽然有些明瞭,驀然注視簾外,右手不自覺的緩緩收縮,捏得極緊,但外面的漠寒卻看不見,只是繼續說:
“我大約知道梁先生想跟我說什麼,無非是人如浮萍,如果不想認真的話,聚過就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活著總是有東西是不想錯過的,但想要的多了,總是會患得患失,相濡以沫不如相忘於江湖,這聽起來是個對所有人都好的主意。”
從謝紫衣的聲音裡是聽不出他神情劇烈變化的:
“人,近之則生怨隙,何況有‘天意’在上,這一切知不是你‘活著’時很短的一段經歷而已,你沒有必要太過認真,我也不想認真。”
漠寒忽然笑了一聲:“於江湖‘相忘’,那是因為這樣對兩人都好,但我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