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譏諷道:“你讓我有正常男人的反應,你怎麼就沒有點正常女人被男人撞見洗澡後的反應呢?”
他以為我沒有羞惱嗎?我因為怕激怒他而強壓下去的怒氣霎時全湧了上來,“你確定你想讓我反應正常?你不會事後再丟一把刀過來?”
“待在冷水裡的滋味不太好受吧?”他的臉上浮出了一絲冷笑。
我望著他,突然扯著嗓子尖叫起來:“救命呀!救命呀!有淫賊有淫賊”
他滿臉震驚,眼眸中終於不再只是冰冷。
“現在該你的正常反應了。”我伸出一個小指頭,微點了點窗戶,“正常情況下你該從那裡跳出去。”
走廊上的腳步聲、喧譁聲漸漸逼近。
“淫賊在哪裡?”
“呼救聲好像是從最裡面的屋子傳過來。”
“胡說,那裡住的是一個四十歲的婦人。”
“這可難說,仁兄又不是採花賊怎麼知道採花賊的品位呢?”
“就是,有人好的是嫩口,還有人就愛老孃這樣風韻正好的,誰告訴你老孃四十歲?我明明還差五個月四天零三個時辰才滿四十,你今日把話給老孃說清楚”
“你們別吵了,救人要緊。這一排屋子只有天字二號房現在一點動靜也沒有,那裡好像住的是一個年輕姑娘,把門踹開看看。”
“仁兄此話有待商榷,把門踹開後,萬一看到不該我等看的場面,我們和淫賊又有何區別?在下建議還是先敲門問問清楚比較好。”
我滿心苦惱中也聽得露了幾分苦笑,河西人和長安人真是太不一樣,這幫人比較像狼群裡可愛的狼。
霍去病臉上神色古怪,直直地向我走過來,我一聲驚叫未出口,人已經被拎出木桶,身子在浴巾裡打了轉後,結結實實地被卷在了被子中。
我又氣又臊又怒,吼罵道:“你不要臉!”
屋外的爭吵聲立即安靜,在屋子的門被踢開前,霍去病的確做了這種情況下的正常舉動,從窗戶裡跳了出去,只是不知道把我也帶著算不算正常?
霍去病剛出客棧,立即有一個軍人迎上來。看穿著,官階還很是不低。他目不斜視,對被霍去病扛在肩頭正在破口大罵的我視而不見,恭敬地說:“將軍,馬已經備好,是涼州城中最快的兩匹馬。”霍去病一言不發地急急走著。
當我人依舊被卷在被子中,躺在他懷裡,他開始策馬疾馳時,我顧不上再罵他,急急問道:“你要去哪裡?”
“趕回隴西,天亮時我們就應該能洗個澡,穿得舒舒服服地在隴西街頭吃熱湯。”
“你瘋了?我不去隴西,我的包裹還在客棧,還有我的小謙和小淘,你放我下來。”我在被子裡像只蠶一樣,身子一拱一拱地想坐直了和他理論。
“你的包裹自然會有人送過來。我時間緊迫,沒有工夫和你鬧,你若不聽話,我只能把你敲暈,你自己選,清醒還是昏厥?”
第一章 綁架(4)
他的語氣冷冰冰、硬邦邦,絕對不是開玩笑。我沉默了好久後,決定另找出路,“我這樣子不舒服,我要把手伸出來。”
“我覺得很舒服。你的手還是捆在被子里老實一些,你舒服了,就該我不舒服了。”
“霍去病,你個臭不要臉的小淫賊。”
“你聽到沒有?我罵你是淫賊。你還是個是個二氣子,臭魚”我搜腸刮肚地把長安街頭聽來的罵人話全說了出來。
當你對著一面牆壁又是謾罵又是揮拳,牆壁一無反應,最後累了的只能是自己。我無限疲憊地乖乖靠在了他懷裡。
馬速有點慢下來,“我要換馬。”他的話音剛落,人已經帶著我騰移到另一匹馬上。
我發了會呆問:“你來時也是這麼換著跑的?”
“嗯。”
“那你累不累?新備的馬都累了。”
“追擊匈奴時,在馬上兩三日不合眼也是常事,追你比追匈奴還是輕鬆許多。”
“你的訊息怎麼那麼快?”
“別忘了,你現在還在漢朝的地域中,河西一帶又多有駐軍。陳叔派人飛馳送來你寫的信,當日晚上就到了我手裡,只是查你的行蹤費了些時間,否則哪裡需要用三天?”
“可惡!紅姑竟然沒有聽我的吩咐。”
“她沒罵你可惡,你還有臉罵她?領兵作戰的將軍突然扔下士兵跑掉是死罪”
“我困了。”我無賴地把這個話題擋開。
“將就著眯一會,明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