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以潢恐懼的看著這一切,片刻之間這裡居然成了殺人修羅場,怎麼會這樣?他的父親為什麼
還沒等他想明白,蕭正提著劍朝他走來,他想朝後退,可身體卻僵住了,手腳動不了。“父親您”
“下一世,再也不要做蕭家的孩子。”隨著這寒徹入骨的聲音,一把陰森森的劍刺進了他身體,直到沒了呼吸,他的眼睛還是睜的大大的,困惑痛苦絕望全在最後一眼中成了定格。
蕭正低下身體,看了半響,手放在他的眼上,放下手眼睛已閉上。抬眼看著這滿室的鮮血,一顆心已經毫無感覺。
蕭老夫人一直坐在椅子上,看著這一切,眼中全是淚水。
“娘。”蕭正直挺挺的跪在地上,面無表情。
蕭老夫人舉起桌上的茶水一飲而盡,眼睛痴痴的盯著地上的兒子,伸出顫抖的手在他頭髮上輕撫。自從蕭正成年後,她再也沒有做過這個動作。不一會兒,手無力的垂下,人癱倒在椅子上。
蕭正握著蕭老夫毫無生氣的手,淚水終於流了下來。不知道跪了多久,門外的喧鬧聲震耳欲聾。
大門被人從外面狠狠推開,爭先恐後的人像潮水般湧了進來,看到這滿地的屍體都愣住了。
蕭正站了起來,整了整衣服,才轉過身去,冷冷的看著他們。
領頭的人不由的打了個哆嗦,轉而正了正身體,“你是蕭家的家主蕭正?”
蕭正也不理他們,最後看了眼滿室的屍體,嗖的突然拔出劍。
“你想幹什麼?我警告你不要再做無用的抵抗,你一個人是逃不出去的。”那人大聲叫道,身後的人都滿臉嘲諷,嘲笑著他的自不量力。
蕭正撩起衣服下襬擦了擦劍,看了半響,反手對準自己的心口就是一劍。
在場的人被嚇的退了一步,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蕭正閉上眼睛,人直直的朝後倒去。最後一刻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居然是那女子永遠帶著溫柔笑意的臉龐耳畔縈繞著那女子柔柔喚著夫君的聲音
作者有話要說:下一章就輪到哥哥了。
番外:蕭以暉
蕭以暉站在海船上,過去的八年時光如同做夢般逝去。回想起來依然歷歷在目,讓他刻骨銘心此生難以忘懷。
洛陽城破的那天,他以為會死在這場戰亂中,可當他從昏迷中醒過來時,已是三個多月了,大夫說他身中十幾箭,而胸前的那一箭差點要了他的命,如果再差個半寸他就沒有那麼好命了。
他躺在病床上,渾身無力胸口中箭的地方依然痛的讓人汗流不止,救他的是寺廟裡的和尚。那日他護著監軍邊戰邊退渾身掛傷殺的已經麻木,雙手機械的揮舞著,不知怎麼的跌落到河裡,居然流落到了這裡,被寺裡的人救了起來。
這裡離洛陽城不遠,他醒來時安祿山大軍早已經攻下洛陽城,所有的通往長安的路都被截斷。他根本回不了長安,那焦急不安的情緒讓他寢食難安,傷口更難癒合。
最後方丈勸道,這裡音訊全斷,再急也沒用不如靜心養傷,等傷好了後再想辦法出去。只有身體好了行動自如了,他才能有機會離開。
他聽從了方丈的話靜心養傷,不敢多想那些長安的家人,更不敢想起廣州的妻兒母親妹妹。不知道她們是不是知道了這場鉅變,是不是知道了他的音訊?會不會急著想回長安?只要不回來,那他就能放心許多。那裡有母親有妹妹,她們都是聰明絕頂的女子,必然能庇護她們母女。綿兒、安兒,他的孩子們,不知道還能不能見到他們?他的心緒顛蕩起伏難以平復,但人都在千里遠外,他無能為力。
這個帝國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在叛軍面前居然不堪一擊。城破之日那漫天飛舞的鮮血把整個天空都染紅了,滿地都是死人,他
他不能再想下去,那會讓他受不了,雖說作為軍人,保家衛國是他的責任,可這實在是太慘烈了,除了交戰的雙方好多都是平民百姓。
在寺廟養好了傷,已經是二個月後的事情了,想盡辦法混在百姓中才出去。靠著玉兒留在荷包夾層裡的二十片金葉子,硬是在這人間地獄裡走了出來。
沒想走到一半,就傳來長安被攻陷的訊息,他整個人都木了。怎麼會這樣?怎麼可能打到都城長安了呢?那是大唐帝國的心臟,是皇帝陛下住的地方,是所有天下臣民心中的聖地。怎麼可能?怎麼可能?
他回過神來瘋了似的跟人打聽,別人也不清楚長安城的訊息,但唯一肯定的是陛下已經西幸,沒有在長安城內。聽了這話,他總算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