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上,我吩咐車伕去藥鋪轉一轉。
藥鋪裡沒見到佟惠,佟大夫說她在後院曬草藥。
我忙轉到後面,果不其然,她正在細心的曬著草藥,額頭上已滲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佟姐姐。”我叫道。
她猛的回頭,不由露出笑容道,“玉妹妹,你來了。快裡面坐,我這裡曬完了就來陪你說話。”
我依言進了花廳,漫不經心的喝著茶,過一會兒,她洗盡了手進來。
“玉妹妹,勞你久等了。”
“佟姐姐,你還是這麼客氣。”我微笑著轉過頭,“杏兒,我要吃春捲。”
杏兒明顯被我的天外之筆被愣住了,“姑娘,您要吃春捲,等會回府就可以吃了。”
“可我現在就想吃了,好杏兒,你給我做吧。”我扯著她的衣袖撒嬌道。
杏兒無可奈何的看著我,只得應下,隨著一個小丫環出去準備了。
茶廳裡空無一人,只除了我和佟惠兩人。
佟惠含笑道,“玉妹妹,你有什麼事儘管說,這裡沒人了。”
果然冰雪聰明,連我存心想遣走杏兒的意圖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我喝了口茶,道,“田武哥回來了。”
直截了當,開門見山。我不想再兜圈子,他們的年紀不小了,不能再耽擱下去。
她的身體一僵,笑容凍在臉上,半響才道,“是嗎?”
看著她的反應,我臉上露出滿意的笑意,“這次回來,他會住上一段時間。佟姐姐,你是怎麼想的?”
“我,我能想些什麼?”她一副不明白的神情。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她,她不自在的轉轉身體。
“佟姐姐,有些事情你也要想明白了,有些機緣是轉瞬即逝,半點不等人的。”我挑挑眉道。
“妹妹說什麼話,我怎麼聽不懂呢?”她還是裝糊塗。
古代的女子都這麼這麼含蓄嗎?我實在是沒耐心陪她裝,“姐姐,不要跟我繞圈子,如果你沒意見的話,我讓我娘來替田武哥提親。”
“玉妹妹,這”她的臉暴紅,像要滴出血來了。
“佟姐姐,田武哥是怎樣的人你應該明白的,最難得的是這些年他對你始終如一。這樣的男子,錯過了可要後悔終生的。”我左手輕敲著桌子,意味深長的說道。
“玉妹妹,你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她打死都不承認。
我就不明白了,這又不是壞事,至於這樣嗎?我緊緊的盯視著她,“佟姐姐,如你所說,這裡只有我們兩人,你不妨可以坦白點。這關係到你的終生幸福,你誠實點沒壞處的。”再這樣打太極拳,打到明天都沒完。
“玉妹妹”她猶豫了半響,下唇被咬的發白,“我曾經和別人訂過親,田家長輩能一點都不在意嗎?”
“訂過親又如何?就算下堂妻也能再嫁。”我挑高眉,拍著桌子道,“何況你不過是和別人訂過親,佟姐姐,我向你保證,田貴叔他們絕對不會在意的。”
天啊,她居然糾結這個問題,這算什麼。大唐不是最開放的朝代嗎?怎麼還會有這麼古怪封建的女子呢?在這個大唐公主頻頻再嫁的年代,居然還有這種人,實在是太稀奇了。
再說田貴夫妻都快急瘋了,就怕這兒子想不開孤單單過一輩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絲轉機,怎麼可能嫌棄她呢?只要讓他們的二兒子不打光棍,他們對女方沒半點要求。
“真的嗎?”她不放心的求證道。
“真的,你還信不過我嗎?”我板著臉問道。
“不是的,玉妹妹。”她手足無措的僵在椅子上,“我只是有些不安。”
“不安什麼?就這麼說定了,我讓我娘來提親。”我實在無語了,直接拍板。
“玉妹妹,等等。讓我再想想。”她還是猶豫萬分。
“不用想了,就照著我說的做。”對付優柔寡斷的人,最好的辦法就是幫她們決定。不要聽她們的意見,讓她們跟隨你走就是了。
“可是”
“沒有可是。”我右手一揮,打斷道,“佟姐姐,你要相信田武哥,他不是那種會委屈妻子的人。”
她的臉紅通通的,窘態畢露。
等杏兒送上春捲時,就見我悠然自得的茗著茶,佟惠滿臉發紅的盯著地面。
“這是怎麼了?佟姑娘身體不適嗎?臉怎麼這麼紅?”杏兒有些不安的問道。自從她知道她二哥的心上人是佟惠之後,對她的情況極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