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書桌前站立,對著花沉思了會兒,娘先用蘸了黃色的筆這裡畫一筆,那裡畫一筆,一會兒功夫,牡丹的幾片花瓣已經勾勒出來了。然後停了一會兒,又蘸了青色的筆畫葉子,並不停地加水,畫出深淺不一形狀各一的葉子。最後拿了蘸了了墨的筆開始畫樹枝,一筆筆細細的勾勒。停停畫畫,不一會兒,兩株不同顏色,不同形狀的牡丹栩栩如生的躍然紙上。
“娘,好漂亮啊,跟真的一模一樣。孃的畫工越來越厲害了。”等娘停下來後,我讚道。
娘搖了搖頭,笑道:“好久不畫了,手生了許多,比以前退步了。”
“怎麼會,是越來越好了。”我笑道,周圍的人不住的讚歎。
娘招了招手,對我說道:“玉兒過來,給這幅畫提上首詩。”
提詩?我拿筆,想了一下,在畫紙的右上角寫下一首,
此花名價別,開豔益皇都。
香遍苓菱死,紅燒躑躅枯。
軟光籠細脈,妖色暖鮮膚。
滿蕊攢黃粉,含稜縷絳蘇。
好和燻御服,堪畫入宮圖。
晚態愁新婦,殘妝望病夫。
教人知個數,留客賞斯須。
一夜輕風起,千金買亦無。
這是唐朝王建的賞牡丹,把姚黃和魏紫都寫進去了。
娘笑道:“玉兒的字大有長進,不過娘還以為你會寫劉禹錫的那首詩,庭前芍藥妖無格,池上芙蕖淨少情。唯有牡丹真國色,花開時節動京城。”
“劉禹錫的這首詩的確比較有名,可王建這首比較貼切啊。娘下次畫別種牡丹時就用這首好了。”
“好,下次娘畫牡丹時,玉兒就給娘提這首。”娘笑道。
正開心地說笑著,下人來讓我們入筵席了。以前開筵席時都是小孩一桌,大人一桌都是分開的,這次卻是不分大小的,都可以坐。我和母親坐的這一桌,除了洛嬸外,還有三個大人和二個八九歲的孩子。看看都不認識,正好,不用應酬了。
準備回家時,洛嬸要把姚黃和魏紫送給母親,母親再三推辭,堅決不肯受。
洛嬸拉著母親的手說道:“姐姐,這些年來要不是姐姐,我們洛府哪有今天。這花只是表表我們的心意,請姐姐一定不要推辭。姐姐對我們恩重如山,沒有您當年的援手,別說有這洛府了,就是命還不知道在不在。我家老爺再三叮囑要我一定要把花送給您。我一向不會說話,這兩株花代表我們的心意,請姐姐千萬別拒絕。”
兩人推讓了許久,最後兩人各退一步,洛府留下姚黃,而魏紫則被帶回了家。
回到家中,下人們小心翼翼的抱起花盆,送進入院。母親交代道:“把花送到姑娘房裡去。”
“不,不,娘,您不是喜歡嗎?送到您房裡去。我不要。”我連忙說道。
娘笑了笑,說道:“玉兒不是也喜歡嗎,來人,送過去。“
我拖著孃的手說道:“娘,玉兒不要這花,玉兒要娘畫的牡丹。”
娘欣慰的笑道:“玉兒真不要這花?”
“真不要,娘,我就喜歡您畫的畫,太像了,而且有姚黃,還有魏紫。我特別喜歡,娘,您就給我吧,我讓人去裱好後就掛在書房裡。娘,好不好嗎?”
“好,就依玉兒吧。”
作者有話要說:喜歡多才多藝的孃親,各位的意見呢?
第 43 章
第四十三章
熟食鋪開張以後生意都很好,特別是前三天,買二個葷菜就送一個素菜,更是讓人趨之若鶩。第一個月算帳的時候,算出去除各種開銷和莊上的出產,足足賺了四十一貫。這可把我樂壞了,前幾家鋪子開張第一個月加起來就五十貫。當然跟那些日近百貫的生意是不能比的,我們本來就是小本生意,儘量低調,不想被人惦記上。
一高興就賞了店裡的夥計一人一套衣服,半個月的工錢,趙生則賞了五貫錢,眾人皆大歡喜。
杏兒見了羨慕不已,我沒好氣的笑道:“這些東西就讓你這個樣子,沒出息。去去去,看看桃兒還缺什麼東西,我們去幫她補齊。”
杏兒應了聲,就去找桃兒了。桃兒已經及笄了,婚期訂在六月初六。這幾天她忙著繡嫁衣。
過了幾天,換上男裝,徵得母親同意後,帶上杏兒桃兒和田武溫甲溫乙,一行人出去逛街了。雖然來廣州幾年了,可逛街的機會並不多。
田武和溫甲在外面趕車,其他的人坐在馬車裡,杏兒揭開簾子的一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