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那時,她也經常祈禱,他能夠長大,能夠高過她,不用再那麼小小的,像一隻小貓咪賴在她的懷裡不願出來。
囤而今,她的願望實現了。他長大了,他的個子高出了她一大截,可是
人,只有失去了才懂得珍惜她多麼希望,這一切都是一場夢,等她睡醒,那個小小又纏人的傢伙還是一如既往像個小跟屁蟲,一秒都不肯離開她的身邊
“嘰!”不知不覺,她手上的力量頓然變重,不由得令寶寶一痛,立馬就低鳴了一聲。
“對不起,對不起。”殷曉佳回神,更加輕柔的撫在它小小圓圓的身軀之上。
那圓滾滾的樣子,看上去就像一個飽滿的橙子,眨眨眸,深深看著寶寶,忽的,笑了出來,聲音裡瀰漫著濃濃的落寞,“寶寶,你真的和”一頓,想到小娃娃捧著寶寶貝貝那麼興高采烈,和別人炫耀的樣子,她輕聲的繼續道,“你與貝貝的爹爹長的很像呢,他小的時候,也和你一樣,圓乎乎的,身上肉嘟嘟的,抱起來就像抱著一團棉花,很舒服很愜意”
手指,在它肉嘟嘟的小身子上戳戳,“他呀,真的非常可愛呢。”
亨話語裡,不期然瀰漫開了澀然,一種形容不出的悔意頓時襲上她的胸口
她到底求了老天什麼,那麼機靈乖巧的小娃娃,她怎麼捨得不要他而要這個成為少年,卻心狠至極的御皇冶呢?
呵,她真是一個傻瓜。
盯著寶寶趴在床上,無比舒服的姿態,殷曉佳輕輕一笑,想也沒想的問了出來,“寶寶,你說,他現在在做什麼?”
睡不著覺,這裡又只有她一個,她不過是無意將這句話問了出口,但在瞬間,她便後悔了。
她竟然問寶寶御皇冶現在在做什麼
胸口壓抑的感覺伴隨著生生的痛意驟然又厲害了幾分。
她問這叫什麼蠢問題?!從御皇冶那裡離開的時候,分明他就是與暢喜兒在一起的。
暢喜兒,是他的正妻還是什麼第一美人而他又對暢喜兒心動著
之前的大婚,他被突來的疾病搞的昏迷不醒,自然是沒有與暢喜兒圓房現在,他長大了,也記起了曾經的種種。
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吧
一想到這裡,倏的,心臟的地方驀然傳來了一陣撕扯般的劇痛,甚至連呼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仿若脫水的魚,空氣,漸漸抽離出她的身體
冷意不知從何處襲來,蔓上她的面板,又緩緩往著她身體裡頭鑽
全身,不由蜷縮,瑟瑟輕顫,為什麼剛剛還覺得好好的,現在怎麼忽然覺得那麼冷?
沒有焦距的眸緩緩抬起,靜謐的月光為整個房間都鍍了一層濛濛的淺黃色,看上去,被光亮照耀的地方,似乎散發著溫溫的暖意。
眨眨眸子,殷曉佳慢慢起身,見她坐了起來,寶寶立馬“嘰嘰”的叫喚起來,輕輕綿綿,透著一股撒嬌的意味。
月光覆蓋最廣的地方是窗沿下,那張散發著幽幽檀香的太師椅,下床走過去,身子坐到了凳子上,下一秒,卻又將自己蜷成了一團,雙手,狠狠抱住自己輕輕震顫的身軀。
“嘰——!”看她走到那麼遠的地方,寶寶急切的喚了一聲,小小的翅膀,甚至撲打了起來。
擰擰鼻子,她緩緩朝在床上蹦來跳去的寶寶看去,猛地扯唇,露出蒼白而虛無的笑來,“別叫了,我就在這裡坐坐,一會兒就過來。”
不知道是不是月光的關係,她竟真的感到那冰冷浸骨的感覺有了好轉。
目光,淡淡落在前方,怔怔的出神,她現在什麼都不願去想,也什麼都不想去想,就這樣,腦袋空空的,像紙一樣空白
但,一副畫面卻毫無預警躍入她的腦海,紅帳,輕喃,屬於最親密的人間的愛語,時不時就會響起嬌軟的笑,還有沉沉的低語,衣袍落在床邊,床上是糾纏難分的御皇冶還有暢喜兒
眼瞳,驟的一縮,繼而濃濃的酸楚與窒悶鋪天蓋地的襲來,瞬間籠罩在她的全身,甚至她的每一根神經
不要再想了!!使勁晃晃腦袋,想趕走腦子裡旖旎的畫面,抱住自己的雙臂又是狠狠的用力,似乎希望自己能夠消失一般,努力將自己全全縮緊。
“不要想不要再想了”她喃喃的念,宛如是自我催眠,腦海中的畫面卻是越來越清晰直到,過了半晌,她的意識漸漸模糊,眼皮一下下的闔上,最後實在承受不住的閉上了眼眸。
屋子裡,安靜無比,只有她淺淺的呼吸和寶寶時不時的“嘰嘰”叫聲混雜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