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在他說完以後,紗帳後頭卻聽不到任何的聲音,連一絲響動都沒有,那人怔怔,驟然,瓷杯破裂的聲音迅速傳入他耳中,震顫著他的耳膜,令他的心頓時提了起來,小心翼翼的喊著,“主子?”
“哼,看來平時真的是我太寵你,以至於兩次都是你自作主張,辦了蠢事!!”低沉醉人的聲音赫然一沉,瞬間瀰漫起了形容不出的冷凝和冰寒。
“主子饒命!!主子饒命!!!”臉色一變,瞬息便知道自己把事情辦砸了,頓時便拼命的磕起頭來,“奴才該死!!!奴才該死!!可奴才都是為了主子您啊!!今晚聖上必定會去【銀霜池】,如此一來,九殿下便必死無疑!!您的阻礙不是又會少一個了嗎?!”
“御皇冶”喃喃出聲,森寒的語氣透著冷漠,“你以為憑他會對我造成多大威脅?”
“主子”愣愣望著輕輕飄動的紗帳,頓時有些說不出話來。
“我要的不過是叫你看著他,什麼時候我說過要將他除去,嗯?”懶懶的聲音似乎漫不經心,可其中的冷意卻也不容忽視。
“主子”這時,才想起男子似乎的確從來沒說過要九殿下的命。血色迅速從他臉上退去,沒想到自己竟做了如此蠢的事情,“奴才、奴才”
豁的,紗帳飄動數下,讓一屋清新的花香也隨之搖曳,“那個人今晚會去【銀霜池】暮羽,你不妨再說說御皇冶還有花薇安,最後會是什麼下場?”
身子一抖,彷彿呼吸都滯在喉間,仰起脖子,恍然的盯著那紗帳,那張臉,正是跟隨在御皇冶身邊的暮羽,“奴才、奴才”
他剛才已經說了,被聖上撞見,其後果定然不堪設想,必定必死無疑。
“嗯?”慵懶的揚聲,溢滿戾氣的聲線再聽不出其他什麼情緒,“說啊,下場如何?”
一滴冷汗,從暮羽頭頂落下,吞吞口水,他俯首在地,“九殿下與花薇安應該性命不保。”
【逞什麼能】(二更)
“性命不保?”他輕輕反問,語氣忽的有些莫名的恍惚,“上一回,那個人不是放了他們一馬,為什麼?”
“這奴才不知。”九殿下與花薇安都對此事隻字不提,他又怎麼好主動詢問,倘若問了,他的目的不是太過明顯了麼?
“不知那,你猜一猜,這一次他們會不會再化險為夷?”
暮羽張張嘴,想說“不可能”,但這樣男子或許會立即殺了自己,硬著頭皮,他擠出聲音,“奴才不知。”
居“這也不知,那也不知,你說我還留你何用?”冷冷的聲音裹雜著淡淡的笑意,卻更令人感到森寒。
“主、主子、奴才、奴才”暮羽慌得都快哭了,可若真的流出眼淚,只怕會惹來男子的嫌惡,“奴才該死!!奴才該死!!!主子開恩!!主子開恩哪!!!”
“的確該死。”男子輕輕揚聲,帶著幾分嘲弄之意,頓時,暮羽的心就沉到了谷底,整個人仿若遭受雷擊般的怔怔無法動彈。
赭“不過念在你跟了我這麼久的分上,這一次我就饒你一命。”
“謝主子開恩!謝主子開恩!!”暮羽連忙一個勁磕頭。
“先不要把這‘謝’說的太早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幽幽啟唇,忽的,紗帳被一陣突如其來的大風揚起,一道刺目的光亮頓時從其中竄出,直直撞上暮羽的胸口,繼而,一團光暈從他胸口被吸了出來,遂,朝著原路飛了回去,紗帳,緩緩落下,一切平靜的仿若什麼都不曾發生。
“主、主子。”暮羽的臉色蒼白似紙,一手捂著胸口,痛苦的望著前方。
“放心,我沒有奪去你的全部妖力,只是拿走了大半而已,你死不了的,記得,這次的事是一個教訓,如若以後再有這種事情發生,我會要你嚐嚐生不如死的滋味。”淡淡的聲音,卻有著說不出的森冷。
“是,是。”暮羽飛快點頭,“奴才知道了。”
“退下吧。”
“是。”
將門輕輕關上,忽的,一陣輕風從視窗吹進,一霎,將紗帳慢慢撩撥,舞出美麗的弧度。
茉莉花的芬芳聚在鼻前,男子深深吸了一口氣,滿腔都是那清新的味道。
一雙深邃的眸,定定凝著前方,忽的揚唇一笑,寂寥又落寞,“世界上,還會有第二個花薇安麼呵。”
今晚的夜,漆黑似墨,只有零星的星子點綴在巨大的幕布上,熠熠閃動著光芒,天空中無月,註定今夜無法看到那些銀色的光輝。
一路閃躲著巡夜的侍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