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入了宮,與景太妃敘舊敘舊,即刻便回。
談辛之明顯一怔,又聽姨娘道,鳳兮已命人收拾好西房,定可令二夫人住的舒坦。
談辛之點點頭,一臉狐疑之色,轉身入了書房處理公事。
然傍晚方至,鳳兮未歸,巧月則捧了冊子在外求見。待管家一問,原是鳳兮入宮前吩咐的,幾名精挑細選的女眷閨名、八字、容貌特徵一一記錄在案,全供王爺挑選當夜服侍人選。
管家顫著手接過,為鳳兮捏了把汗,又在談辛之高深莫測的神情下遞上燙手山芋,心口的那個膽險些蹦出來——王爺這臉色沉的就似戴了綠帽般,可千萬別殃及池魚啊!
酉時已過,戌時未至,鳳兮扶著頭一腔煩躁的回了府,至門前巧月忙迎上前卻欲言又止,鳳兮身上一陣酒氣,頭暈眼花,也懶得理會,只道“不用服侍了”,便徑自回屋。
然心裡卻在唸叨:“好你個談辛之,還真沒在這兒等著,要是你敢去哪個小狐狸精那兒,我讓你好看!”
屋內一片漆黑,她咕囔著“也不知點個燈”,跌跌撞撞的推開一扇窗,嘴裡哼著方才酒肆中幾名紈絝子弟吟唱的下流詞兒:“姐兒俏,哥來笑,一來躬身擺小腰,二來哎呦銷魂笑,三來扭身臀兒翹,四來吹燈呃”
詞兒沒唱完,難掩一個酒嗝兒出了去,酒氣又濃又重的燻了一室,鳳兮腳下不穩踢了矮凳,“哎呦”的一聲,抽氣呻吟延綿而出,倒真有幾分銷魂氣兒。
摸到床邊,“鐺鐺”蹬掉繡鞋,一個懶魚打滾便翻身撲倒在床,觸手摸著被角一寸寸拽過搭上腰身,一腳勾掉另一腳小襪,交替褪下,又蹭蹭絲被卻不防蹭到兩塊暖物,灼燙灼燙的讓人心鬧,但下一刻兩腳皆落入敵營,被那兩塊暖物交纏包裹,絲絲磨蹭,避無可避。
鳳兮一驚,酒醒了大半,一睜眼正對上一雙虎視眈眈的眸子,呼聲欲出卻被當下滅口,被溫熱的舌竄了進來,不管不顧的攻城略地,品著蔓延酒香的溫軟“女兒紅”,滋滋有味。
談辛之一個翻身躍上,又被鳳兮膝下不依不饒的蹬踹弄下,他低沉笑著又來一次,又被打道回府,三、五次下來,一個不亦樂乎,一個氣喘不休,後者終於力不敵惱羞成怒道:“好你個登徒浪子!”
談辛之也不知哪學來的下流混話,硬是伸過長臂將她困入在懷,紮紮實實一字不漏的灌入她耳:“本王一路尋香而來,偷香竊玉,只求一宿銷魂。”
“啪”的一聲,鳳兮也不管拍到哪兒,手便毫不留情往後打去。
轉瞬間,手又被抓下送至唇邊啃咬一番,又癢、又麻、又痛,透著那人不懷好意的嗤笑聲:“兮兮處理王府井井有條,怎的不也服侍擺弄為夫一番?”這話別有暗示,含著下作無恥,卻又頗富情趣興味,惱的鳳兮欲答顯得矯情,不答又顯得欲迎還拒。
鳳兮紅透了臉,雖身處黑暗仍有些無所適從:“王爺怎麼沒去後房,佳人暖床,如何擺弄還不任君選?”
談辛之呵呵又笑,沙啞的聲��娜艘徽笮幕牛骸叭跛��В�比∫黃襖苯匪�庇質且瘓涿靼�當幔�環鑌餛�灰來櫻�煲桓齜�矸椿韉潰骸澳橇�翔��褪敲廊伺咦櫻�躋�磧孟�艿娜綰危”鴟袢希∈欠褳滔賂共揮貿腥希�櫓ぱ櫓ぞ橢�嫖保 �
說罷,腰身一擺竟如滑蛇般溜了出去,就著透進來的月光摸索至桌邊,燃了蠟燭轉身走來然這麼一照,那貌、那態立刻無所遁形,燭火妖妖嬈嬈,映著暈紅的臉亦惑人的緊,灼灼網住觀賞者的注目,晃了一室柔情暖意,側靠暖床淺笑望著那人兒自投羅網。
鳳兮一手執燭臺,一手去扯他的衣帶,軟軟涼涼的聲伴著陰笑而出:“新夫人伺候的好,我倒要看看留下幾道痕跡,滴上點蠟,更叫王爺記在心坎裡!今夜就當你我夫妻敘這最後一場孽緣,他日你風流快活時,我也可大大方方逍遙”
尾音未落,已被談辛之一手拉過按倒,她欲穩住燭臺,不得已被他強制定住頸項噎回餘下的話,將他俯視時直灑而下的怒火吸入肺腔,逃不開、躲不掉那逼視充紅的眼。
“我談辛之這輩子只有一妻,心中只有一人,白首不離,貧窮不棄,兮兮竟然不信我麼!你要逍遙?本王就是死也拉你一起陪葬!”
他的質問未換得半絲柔軟,只見鳳兮更狠狠望來:“王爺這句又是戲言還是糊弄?你死你的,那麼多美人相陪,與我何”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轉了頭望著手中紅燭滴答滴答垂淚,誠如心中滴血。
談辛之一怔,望著她欲言又止的樣兒,瞬間似看穿什麼,遂低頭輕語:“說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