綬已回了房內。
輕撫著心口,鳳兮強行壓制著心虛,暗自告誡切莫自亂陣腳,遂謹慎打量此人,與前幾次的眼神額外不同,似是頭一次才認識他般。
奚雲綬雙眸死氣沉沉,隱現一絲鮮活之氣也急閃而過,內裡毫無溫度。陰柔之貌透著令人匪夷所思的深奧,鬢如霧,眉如裁,面如霜,與其說奚雲綬是個男人,倒不如說更像只飄忽不定的鬼魂,才有這般難以捉摸的狡猾,使她不寒而慄。
“夜深了,怎的還不睡。”奚雲綬似是毫無所覺鳳兮的異樣,徑自牽著她的手往內室而去,直至觸目臥榻在即,鳳兮才豁然轉身,甩開牽制。
只聽淡淡的拒絕之詞:“我只想一個人靜靜。”
奚雲綬輕笑出聲,似是笑她的掙扎,笑她的自掘墳墓:“相信我,沒有我在你更會胡思亂想,與其苦思難得驗證,何不親口問我?”
話音落,奚雲綬箭步而上,瘦削的手有力的擭住她肩胛處——鳳兮的鎖骨立時鈍痛難耐,後被一把甩上床褥,那人順勢欺壓而上,白淨無暇的面上一派隨和,輕鬆地淺笑,慵懶閒適,仿若閒話家常般。
“你已經開始懷疑了,不是麼?怎麼不問呢?”聽其言,觀其行,透著無奈、埋怨、責怪,似逗弄利爪下的寵物,瘙癢般彰顯寵愛,在調情與下流間拿捏的分毫不差。
鳳兮先是一愣,然腦中靈光一閃,於眨眼間明白一切:“你設計我?”
抬起衣袖一聞,果然沾染了窗欞內幾盆花草的氣味,於深夜裡額外突兀。難怪她見小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