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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部分

長向他轉述了這件事。

聽說漢王殿下親自稱讚了自己,阿澤的臉,通紅通紅,心花怒綻放。這是阿爹的方子,要是別人要,阿澤肯定是不給的,但是漢王想要阿澤執筆揮毫,將粥的配方,製作步驟毫不保留的寫下來,獻給漢王。

阿澤心想:要是阿爹知道,他煮粥的手藝,被長相一樣,箭術亦同樣超群的漢王學去,應該會很開心吧。

想起阿爹,阿澤不禁亦思念起孃親,大哥,二姊阿澤愈發思家了。

夜靜無人,不打仗的時候,阿澤開始掏出燈來瞧:這盞燈的燈座都繡了,平凡無奇,有什麼好的呢?他當初怎麼會鬼迷心竅偷出這盞燈了?為了它,都羞愧得不敢回家了

阿澤起初只是在夜晚拿燈出來看,後來白天不打仗的時候,他也將燈取出來瞧,久而久之,掏出燈的次數越來越多。

大軍打了勝仗,直推進至狄人王庭。狄人議和,漢王和周元帥均去參加狄人的宴會去了,不能赴宴計程車兵們,就在軍營裡烤牛烤羊,飲點小酒,也慶祝一下。

阿澤和幾個相熟的弓箭手出了軍營,在營地外頭飲酒。北地的天真低啊,彷彿就在頭頂上幾寸的距離,又彷彿伸直了手臂,就能摘下藍天,裁成衣裳。

要跟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們也做幾件,豈曰無衣,與子同袍。

幾位弓箭手喝醉酒,東倒西歪。阿澤以前在家的時從不飲酒,混跡軍營後才沾上了酒氣,但他的酒量似乎天生就好,同伴們都醉了,阿澤卻沒有醉。

越喝越清醒,那一顆思家心,刻骨鑽痛。

阿澤靜悄悄離開了夥伴,坐在地上,取出隨身揣著的那盞燈,出神。

狄庭應該距離家鄉很遠吧,他回不了家。

“你在瞧什麼?”

阿澤痴痴失神,並未聽見有人在問他話。

“你在瞧著的這燈可否借本官一瞧?”

來人連問了三遍,阿澤才反應過來:“額?”阿澤一抬頭,立即跪下:“屬下參見元帥。”

近在咫尺,面對阿澤站著的,竟是主帥周巒。

周帥和藹,問道:“你是哪個營的?”

“回稟元帥,屬下是神箭營的。”

“你手上這是什麼燈?本官覺著有趣,想瞧上一瞧。”

阿澤單膝跪著,這是他第一次與主帥對話,既緊張又激動。

阿澤雙手將燈奉上,垂首道:“尋常人家照明之燈,平淡無奇,但因是家父之物,所以屬下時常拿出來瞧。”

周巒點頭,從阿澤手上接過銅燈,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最近幾天周巒和謝致待在一起,有一晚見謝致神秘兮兮的,在帳裡獨自對著一燈,跟眼前這燈十分相仿。周巒低頭,仔細觀察眼前的小兵,這少年長得挺像謝致的啊周巒心中疑團重重,默默將手中燈的形狀構造記下。回到帳中後,周巒將這燈畫在圖上,私下命人去查,這是後話,暫且不提。

眼前,周巒將燈還給阿澤,道:“既然是父母之物,就該好好儲存。”元帥果然只是一時起意,已經對這平凡普通的銅燈失去了興趣。周巒轉身離去。

阿澤攥燈在手,緩緩起身,他的手腕無意翻轉了一下,燈上竟然顯出了白光。

“疑?!”阿澤奇了,再看時,白光已經消失了。他有心又翻轉了十來下,白光卻再也不出現了。

這一天,神箭營裡出了一位逃兵,阿澤。包括營長在內,所有計程車兵都覺得奇怪:軍隊已經取得了勝利,接下來就是班師回京,加官領賞的好日子了,而且再也不用上戰場,阿澤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逃了呢?完全說不通啊

難道他小小年紀,就懂得事了拂衣去,深藏功與名?

眾人不知道,阿澤只是迷路了。他沿著原路返回,竟然找不見營地了,幾十萬人的營地居然一隻帳篷,一座燒過的灶都沒有。阿澤記得自己是往正確的方向走的,可是怎麼就走錯了呢

他約莫走了四、五個時辰,眼前的景緻越來越陌生,應該是離軍營越來越遠了。

阿澤在林中歇了一晚。翌日,天一亮他就上路,尋找軍營,走著走著,眼前一亮:前方不遠處的那座山,是家鄉啊!

阿澤撒腿狂奔,剛跑進山裡,就見阿爹等在岔路口。阿澤的視線一下子就模糊了,他顧不得氣喘吁吁,呼喚道:“阿爹!”

父親邁著大步走過來,內力深厚,聲音朗澈:“阿澤,你跑到哪裡去了?這麼多天,你哥姊都出山去找你了。”阿爹的臉上堆著烏雲,一雙眉毛也是擰的,看起來心情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