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閉目打著盹,手中蒲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搖著。
凌瀾緩步走在後院裡。
他知道,這個時候蔚景肯定在這裡,肯定在小池塘邊洗衣服。
他發現她的習慣真的是與眾不同,一般人都是晨起的時候洗衣,而她每次都是午後。
他其實很想告訴她,午後的太陽那麼烈,而且還是在水邊,這樣暴曬不好。
但他沒有機會,她不給他機會。
經過那夜以後,她不僅不跟他說話,甚至還有些躲他。
他不想再這樣下去了。
今日之所以主動來後院找她,就是因為他想跟她說清楚。
遠遠的,他就看到了那抹蹲在青石板上,用木棒槌捶著衣物的纖弱身影。
站在原地靜默了片刻,他才舉步走了過去。
不知是不是沉浸在自己的心事中,女子並未像上一次那般警覺,而是渾然不知地繼續手中動作,放了棒槌,抖開衣袍在水裡漂了漂,擰乾,置在腳邊的一個竹籃裡,末了,又取了一件未洗的。
凌瀾在她的身邊站定,靜靜地看著她,看著她將手中的一條白色褻褲洗完,才緩緩蹲下身。
他的逼近,讓女子終於驚覺過來,“啊”了一聲,似乎嚇了一跳。
“你怎麼走路沒有聲音?”女子扭頭朝著他,皺眉。
說實在的,她開口的第一句讓他有些意外。
他以為她會驚懼,會躲避,或者會像那夜一樣讓他滾,讓他走開。
沒有。
都沒有。
她只是有些慍怒地問他為何沒有聲音,這個樣子讓他想起了那夜,九景宮爆炸回來後,他住在她廂房的第一夜,他睡床,她睡矮榻,她一個人躺在那裡很頹廢的說著自己,然後,他起床來到她的矮榻邊,她翻過身過來驀地看到
他坐在邊上,也是現在這樣的表情。
當時,她說:你怎麼一點聲響都沒有?
他答:是你說得太專注。
記憶清晰得就像是昨日才發生的事一樣。
他沒有吭聲,試著去接下她手中已經擰乾準備放進竹籃的褻褲。
女子沒有拒絕,任由他接過,只是問了句:“你要做什麼?”
他握了她的手,在她的掌心寫道:“我來洗。”
原本是打算過來跟她攤牌的,不知為何,在這一刻,他又還是選擇了繼續隱瞞。
“不用。”女子冷然回絕。
他又寫道:“你看不見,某個地方沒洗乾淨。”
女子怔了怔,臉色先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