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繼”
“嬤嬤,你逾矩了。”赫舍裡一蓋茶碗,淡淡說道,聲音不高不低,卻飽含威嚴。
“奴婢該死,請娘娘責罰。”桂嬤嬤連忙跪下磕頭道。
赫舍裡一向治下甚嚴,即使私下與心腹交談也是言辭小心,這點康熙尤為欣賞。
“嬤嬤,你是我身邊的老人了,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你還不清楚?現在多少人盯著坤寧宮,你一會下去敲打敲打下面的人,別因為大阿哥的事就野了心,明白了嗎?”
“是,奴婢遵命。”
“下去吧。”
“嗻。”
只有自己一個人的時候,赫舍裡才會卸下一切,讓自己表現出疲憊。
皇后這個位置看似尊貴,箇中辛酸又有誰人可知?當初鰲拜權傾朝野,太皇太后為達到遏制鰲拜的目的,一改太宗、世祖兩朝均在蒙古科爾沁部博爾濟吉特氏家族中選擇皇后的傳統,冊立她為皇后,鰲拜更是多次上奏以“滿洲下人之女”不可立為皇后為由,不斷嘲諷著她們一家,當時鰲拜黨羽皆迎風附和。那時候在那閒言碎語的包圍下,年僅十二歲的她又怎麼會好過?
也是那時鍛鍊了她隱忍的心性。
不過最難熬的還是剛進宮的那幾年,康熙看在她的瑪法面上對她是尊敬有餘親密不足,雖然有太皇太后在後面撐著,但是她也明白深宮之中帝皇的寵愛才是根本,那幾年她如履薄冰,試探著小心翼翼地走進康熙的心裡,一點一滴成為他現在口中親暱叫著的姐姐,更甚者是因為承祜的出生,她才完完全全成為康熙承認的皇后、妻子。
可是這個孩子身體一直不算好,前年那一場病更是把她嚇得魂都沒有了,最近一年大病是沒有了,小病卻是不斷,這樣的身體生在帝皇家,該說幸還是不幸?
或許該再要一個孩子?一個嫡子
“姐姐,你在想什麼?”
突然被人摟進懷裡,赫舍裡嚇了一跳,轉身有點惱怒的捶了一下康熙的肩膀,嬌嗔道:“都幾歲了還玩這種遊戲?怎麼就不讓人通報?”
“姐姐,你有心事?”康熙直視著赫舍裡認真問道。
赫舍裡心思一轉,輕輕嘆了口氣:“只是想到承祜。”
“承祜?那孩子好好的,你就是太容易操心了,小心累著自己。”康熙看著她滿臉的倦容,眼底全是憐惜,承祜出痘那些天她也是衣不解帶的照顧著,慈母柔腸,宛然可見。
“做母親的怎麼會不操心孩子?”赫舍裡就像平常人家的母親一樣,對著丈夫絮叨著對孩子的擔憂。
偏偏康熙從來不厭煩,反而很是稀罕這樣的時刻。
“你說承祜會不會覺得寂寞?宮裡的孩子還是太少了點”赫舍裡無意識地說道,卻沒有發現康熙眼神黯了下來。
“那我們再生一個好了。”康熙低頭在她白皙的脖子上吹了吹氣,語氣曖昧。
“說什麼呢?現在還是白天”赫舍裡為這露骨的語言羞紅了臉,低下了頭。
粉面桃腮,欲拒還迎,還是血氣方剛的帝皇又怎麼按捺得住?
屋外陽光燦爛,屋內春風無限,卻不知道風雨欲來。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赫舍裡是一定會早死的
☆、新生
康熙十二年八月,中宮有喜,上大悅。
當承祜知道他家額娘有喜的時候,最直接的反應是呆掉。
然後慢慢回神,原來“胤礽”沒有被蝴蝶掉,現在算來和前世的出生日期是一樣的,只是額娘還會不會
這樣一想他就坐不住了,叫來小太監為他更衣,然後就直奔赫舍裡皇后的寢宮去了。
待通報後進去,毫不意外的看見康熙握著赫舍裡的手,滿臉歡喜的說著話,看到承祜進來了便立刻招手叫他過來。
“皇阿瑪吉祥,皇額娘吉祥。”行過禮,承祜一臉求知慾的站在康熙手邊,看著自家額娘還平坦的肚子,表現得很是符合小孩子對懷孕這個詞的好奇,“阿瑪,承祜很快就會有弟弟了,是嗎?”
康熙和赫舍裡對視一眼,笑了起來。
“你怎麼知道額娘肚子裡面的是弟弟?”康熙好笑的摸著他的頭問道。
“因為弟弟會陪我玩啊!額娘,生個弟弟嘛。”撒嬌的撲到床邊,一臉可愛的對著赫舍裡說道,看得帝后二人整顆心都柔軟了起來。
“那如果是妹妹你是不是就不陪她玩了?”赫舍裡故意打趣道,看著那張小臉很是為難的皺了起來,心下恨不得把孩子摟過來狠狠親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