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安靜下來的空間,万俟明風不由自主的又想到了白溪樊。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腦子,万俟明風覺得自己都快魔障了。閉上眼睛是滿腦子都是白溪樊那張可愛的笑臉和被靈光大師帶走時那雙溼漉漉的眼睛。
耳畔腳步聲響起,万俟明風不用想也知道來人是万俟明雨。拿開放在額頭上的右手,万俟明風睜開眼睛示意万俟明雨坐下。
“二皇兄昨天沒睡好麼?看起來那麼憔悴。”
“恩,昨天睡覺的時候夢魘著了。”
聞言,端著茶杯的万俟明雨的手不由一頓,而後笑了笑。
“我看二皇兄不是夢魘著了,是心裡藏著什麼事吧?”万俟明雨甩開手裡的摺扇,表情似笑非笑的看著万俟明風。
万俟明風聞言臉上表情未變,側頭看了万俟明雨一眼,繼續看著門外。見狀,万俟明雨笑了一下,側身看著万俟明風眼中眼神晦暗不明。
“二皇兄,想要孩子直接要便是。你跟太子殿下同樣是皇后娘娘所出,皇后娘娘卻一心只為太子殿下著想,可曾管過你的死活。就連子嗣的事都要插手,你”
“夠了!”万俟明風拍案而起,目光冷冷的看著還要再說的万俟明雨,開口說道:“四皇弟,今日的話我且當沒聽見。祈福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你還是回房準備一下吧。”
說著万俟明風伸手做了一個請的姿勢,万俟明雨也不再說什麼,起身頭也不回的走出房間。
空曠的房間又恢復先前的寧靜,但万俟明風的心卻不復先前的平靜。隱藏在袖中的雙手緊握成拳,整個身子都在微微的顫抖著。眼中矛盾與痛苦交織,加上他眉目中隱藏不了的憔悴,看起來讓人不由為之擔憂。
不知過了多久,門外張嶽的提醒聲響起。万俟明風回過神,來深呼吸一口氣壓下內心凌亂的心情,抬腳走出走出房間。
雖然整個祈福儀式並不是很隆重,但饒是如此也花了一整天的時間。跪在大殿內,聽著耳畔誦經的聲音,万俟明雨面對万俟明風,已然恢復了先前那副模樣。万俟明風臉上外露的情緒本來就少,垂眸聽著誦經之聲也讓人看不出什麼。兩個看似和睦的兄弟,心中卻隔著一個深不見底的溝壑。
天將暮色的時候,祈福儀式正式結束。回到房間,万俟明風吃下張嶽送來的齋飯,腦子再次想起了白溪樊。想到自己快要走了,万俟明風猶豫了一下還是決定去靈光大師那裡看看白溪樊。
當万俟明風剛剛邁進靈光大師的院子時,房間內便聽到白溪樊的叫罵聲。万俟明風心下不禁一緊,行走間的速度也不由加快了幾分。走到門口時,万俟明風禮貌性的敲了敲門,見無人應答,而後万俟明風凝眉猶豫了一下便推開了門。
被慧善捆著手腳的白溪樊對著門口不停的叫罵,聽到敲門聲,以為是哪個小沙彌過來送茶飯。白溪樊剛要破口大罵,抬頭便見万俟明風一臉震驚的看著自己。
看到万俟明風臉上的震驚,白溪樊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放棄掙扎任自己平躺在床上。從万俟明風的眼眸中,白溪樊看到此時的自己狼狽到了極點。可他仍然笑著,不知為何而笑。
白溪樊身上的衣衫已在化作原形的時候掉落在草叢裡,只有一條紅色的肚兜的身上滿是細小的傷口。白嫩的手腕和腳腕上被佛珠勒的都腫起了一指多高的紫色淤痕。髮髻散在腦後,掛著微笑的小臉上一片慘白,那嘲諷的眼神看的万俟明風心中一陣抽痛。
“白溪樊”
“大叔,看到我現在這樣你滿意了?”
万俟明風動了動嘴唇剛要回答,卻聽到門口腳步聲響起,兩人轉開目光齊齊的看向門口的人。
來人是慧善,看到万俟明風站在方丈的房間,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而後雙手合十對著万俟明風唸了聲佛號,而後越過隱著怒氣的万俟明風來到白溪樊面前將他提了起來。
“孽畜,莫要再鬧,不然我便告訴師傅知道。”
聞言,白溪樊的身子不由一抖。眼角的餘光看到万俟明風的臉色,頓時計上心來。
白溪樊奮力的扭著身體往万俟明風那邊掙去,一邊掙扎,一邊說道:“大叔,救我。大叔求求你帶我走吧,我以後聽你的話。”
掙扎中,白溪樊的小腿不小心踢到了桌角,劇痛從小腿上瞬間傳遍全身,眼中也滲出了點點水光,看起來還真有些可憐兮兮的意思。
成功的看到万俟明風眼中的不忍,白溪樊不管有沒有眼淚索性放聲狼嚎,嚎了幾聲之後真真假假竟然還真給他逼出幾滴眼淚出來。
“大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