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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部分

傷心難過,當初就不該叫住她!為什麼還要走進她的普通安逸的生活裡?留下了印記之後又揚長而去?他是不是真的覺得她不夠愛他?所以他出了什麼事,她還能沒心沒肺地忘記他,然後安然地過自己的生活?

數日之後,米丞相將陸家船隊帶回來的罪證以及工匠們送交刑部,其中還包括仿製雕版的蘭氏父子。他感念楚溪將他從安王的手中救回,對安王府總管收買他偽造雕版一事供認不諱。楚厚風當日便被釋放。

因為李曉香提供的銀票防偽之道被朝廷採納,以後各大銀樓票號的紙張中均製作水印防偽,而水印的抄紙簾將全權交由朝廷保管,楚氏銀樓的經營也恢復如常。

北塞與鳴欒郡皆傳來捷報,韓氏父子大敗叛軍,恆王引頸而亡,韓釗生擒安王正在還朝的路上。

太后因為這兄弟鬩牆一病不起,終日以淚洗面,苦求皇上饒安王一條性命。

李曉香因為聞香大賽一戰成名,如今溢香小築裡客如潮湧,作為合作伙伴的洛瀟更是乘勝出擊,將溢香小築裡的東西遠銷塞外。李曉香與洛瀟更是制香行業裡的龍頭老大,榮耀至極。

但是李曉香卻並不喜樂。

為什麼楚溪還沒有回來?已經過去一整個月了,所有的風波即將平息,可無論是楚家的人還是朝廷派去尋找他的人,都沒有任何結果。

李曉香站在李府的庭院裡,盯著那一池碧水,月流成沙,斂入水底。夜已經深了,她卻絲毫也睡不著。

整個府院靜悄悄的,而她的心也愈發的冰冷。

“曉香。”

溫潤的嗓音響起,驚得李曉香驟然轉身,一切恍若隔世。

如同夢境一般,那個男子彷彿身披銀月,輕如蟬翼般一碰就碎,緩行而來,踩在她的心跳之上。

他的眼角掠起滄桑,眉目間是疲憊又是希望,他依舊清俊,如同詩詞歌賦中盛讚的片段,不真實,卻如此深刻地存在於她的眼中。

“楚溪你是人還是鬼?”

“我若真成了鬼,你是不是要對我退避三舍?”

對方的手掌覆上李曉香的臉頰,眼中的心疼彷彿要將她的目光都絞裂,“你看你現在這樣根本都沒有照顧好自己。你讓我怎麼安心?”

掌心的溫熱讓李曉香清醒了起來。

她的眼眶溼潤,被封閉的淚水奔湧而出,“那你就不要死至少不能死在我的前面!所有的不開心所有的痛苦都不該讓我來承受!”

“對不起!我回來了!我掉進江水之中,隨波逐流的時候第一次發現自己是那麼渺小。我以為我很聰明,我以為我想要做到什麼就一定能成功!可那個時候我才發覺自己錯到離譜,我根本什麼都做不到!我沒辦法看著你犯傻,沒辦法在你闖禍的時候護著你,更加沒辦法抱著你我一點都不聰明,我很蠢”

李曉香用力地咬在楚溪的肩膀上,直到自己的牙關發麻也不曾鬆開。楚溪疼到骨骼咯咯作響,卻仍舊抱著李曉香。

那是他帶給她的疼痛,她只是要他感同身受。

他還記得自己筋疲力竭沉入水底的時候,那時候他才明白,老天爺給了他與她重逢的機會,卻未必會給他第二次。

他可以放棄一切,只求活著。

只有活著才能回到她的身邊!

終於,李曉香鬆了嘴,驀地起身,一把將他推倒在地,用力地抹開眼睛裡的淚水,怒道:“你敢休了我!讓我成了都城裡的笑柄!茶餘飯後談論的話題!我要你好看!”

楚溪呆坐在地上,看著盛怒到快要爆炸的李曉香,天崩地裂近在眼前!

三年後,楚府中。

楚夫人正在張羅著聘禮,忙進忙出,事無鉅細。而楚厚風則坐在桌前,老神在在地喝著茶。

楚夫人受不了他那淡定的模樣,用力推了楚厚風一把,“老爺!我說你怎麼也不上上緊啊!我們已經向李府提了十幾次親了,對方都紋風不動!你說是不是曉香丫頭嫌棄我們的禮數還不夠周到啊!”

楚厚風無所謂地搖了搖頭,“這是溪兒與曉香之間的事情,你去參和什麼?”

“我怎麼能不管啊!曉香本來就是我們楚家的兒媳婦!可現在倒好,那個什麼恆香齋的老闆洛瀟隔三差五地拜訪李府,都城裡都在說什麼他和曉香才是天作之合!還有曉香的哥哥李宿宸,近日做了刑部侍郎!再過幾年,現任的刑部尚書就要告老還鄉了!明擺著李宿宸就會接那個位置!多少達官顯貴要巴結他啊,不止打他的主意還想著打曉香的主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