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控制;手指就差沒把茶杯捏爆了!
什麼叫做“你怎麼回來了”?這裡不是我家?我不回家難道睡大街上嗎?
“前些日子酒喝得太多,有些疲了,所以就早早回來了。”蘇流玥狀似無意地放下茶杯。
“夫君能這樣想就最好了。應酬沒個盡頭;只有身體是自己的。”
林氏來到蘇流玥的身旁坐下;細白的手指執起茶壺,這才發覺茶壺已經空了,慧心如她自然猜到蘇流玥只怕回來許久了。
“嗯。”
蘇流玥本就是長相俊美的男子,此時故作冷漠的表情並不顯疏離,反而多了幾分沉穩,看在林氏眼中忽然升起一股暖意。
“今日見天氣不錯,就約了姐妹在別院裡坐坐。若是知道夫君今日回來得早,為妻也就不出門了。”
林氏與外面那些溫柔小意的女人是不同的。那些女人大多仰慕蘇流玥的家世樣貌,蘇流玥樂意收著她們對自己的濃情蜜意卻不代表他會將自己的心也掏出去。所以他從不留宿也從不給那些女人期待的機會。林氏是從不會對他媚笑嫣然的,就是對他的在意也從不是靠在他的懷裡勸他飲酒與他做樂。林氏若是笑了,哪怕再淺的笑容,不是為了取悅旁人,而是為了她自己。
正是因為如此,她的關切之語哪怕絲毫沒有風情,也從沒有回眸一笑百媚生的風情,蘇流玥就是覺得舒服。
抬眼望去,蘇流玥只覺得胸膛裡被人狠狠捏了一把。
此時的林氏,並沒有濃厚的粉黛,膚色卻剔透如玉,光滑得彷彿前幾日蘇流玥在某個狐朋狗友那裡見過的南海珍珠,側目淺笑,眉梢盈動,蘇流玥嚥下口水,耳朵裡忽然開始發矇。
“夫君?為妻給你換一壺茶水吧?”
林氏正要起身,流香浮韻,若有若無,蘇流玥下意識一把扣住了她的手腕。
“不不用了飲了一肚子的茶水,這會兒已是什麼都品不出來”蘇流玥這才意識到自己簡直就是暗示林氏自己喝了幾個時辰的悶茶。
“也是。一會兒晚飯就要送來了,再飲茶,該吃不下飯了。”
林氏的聲音無常,好像完全沒照著蘇流玥的方向去想,連帶著還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晚飯送來了,四菜一湯。還好小騾子有先見之明,向廚房打了招呼說公子回來了,不然依照蘇府勤儉的家風,只為林氏準備晚飯的話,只得兩個菜。
一頓飯,蘇流玥完全沒吃出菜是什麼味道,他眼睛裡全是林氏垂眉的姿態,有教養卻並不讓人覺得死板。男人都是這樣,與太有教養的女人在一起,總會覺得束手束腳不自在。但林氏卻不是他想象中那麼無趣的女人。
她知道許多有趣的關於食材的典故,說起幼時與堂兄借來鋤地的筢子,將樹上的榆錢扒下來之後父親是如何斥責她沒有教養,罰她抄寫了一下午的《女經》。但是母親卻悄悄將榆錢送去了廚房,放了些辣椒油、蔥花和香菜,熗炒而成,端進屋中時,香味四溢,她頓時將父親的怒意和懲罰拋之腦後。
蘇流玥細看著林氏,這才發覺這個女人也有著十分生動的表情。他聽說過榆錢,那是民間尋常百姓甚至於是窮人家的菜餚,他從沒嘗過,也從沒有想過。但是聽林氏說來,他竟然也覺得這樣的民間小食別有風味。
用過了晚飯,林氏照例看起了書,蘇流玥也捧著書與對方靠著窗邊坐著。
月光將林氏的臉頰映襯得更加迷人。這個女人的眼睛還是當初的眼睛,嘴唇也仍舊是當初的嘴唇,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有了蘇流玥所不瞭解的風致,那種安然自得獨自精彩的淡泊。
林氏抬起眼,就發覺蘇流玥正望著自己。她抿了抿唇,別過臉去。
“這些都是夫君的藏書,有些為妻沒有看過,所以現在看著覺得有意思。但夫君只怕早就爛熟於心,覺得無趣的很。”
蘇流玥趕緊收回目光,心想就這麼看著林氏挺好。
然後,他被自己這個想法驚得愣住了。
等等,蘇流玥,林氏有什麼好看的?臉上無一處賽過都城中的美女,說話又死板,天天就知道看書看書再看書。女人啊,就該沒事兒打扮打扮自己,若是所有女人都似林氏這般衣著素淨
蘇流玥頓了頓,這才發覺今日的林氏衣著不再是什麼白色、灰色、青藍色,十八歲的女子就似三十幾歲一般。雖然依舊是一襲白衣,領口卻綴著粉色的紋飾,裙裾上也繡著紅色的牡丹,豔而不俗。
這佛靠金裝人靠衣裝,她總算不再打扮得像是尼姑庵裡帶發修行的女人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