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江嬸揹著一簍子“厚葉菜”來到楚溪面前時,楚溪傻眼了。
“什麼?這是厚葉菜?”
“不是厚葉菜,那是什麼?”江嬸不解地看向楚溪。
“這明明是”楚溪發覺李曉香正看著自己,硬生生將到了喉嚨的話再度嚥了下去。
“明明是什麼?”李曉香湊上來,“楚公子見過厚葉菜?”
楚溪在心裡吐出一口氣來。還好自己打住了,不然這時候在傻丫頭面前漏了餡兒,她還不炸起來!
“似是見過”
逢順忍不住開口道:“公子,厚葉菜都是鄉野小民沒有什麼吃的,就從山裡拔來去皮之後涼拌或者翻炒。性寒,吃多了還傷脾胃公子,你怎麼可能見過?”
若是平常,楚溪定然要砸逢順的腦袋瓜子,要你多嘴!
今天他卻只想好好捏一捏逢順的臉,多謝你給公子我找了個臺階下啊!
“這樣看來,是認錯了。”
“那楚公子是打算上屋裡喝茶呢?還是幫我們擺弄這些厚葉菜呢?”李曉香眯著眼睛笑著,就像一隻小貓。
楚溪只覺得心頭上無數的貓爪子在撓啊撓啊撓,只想將她攬入懷中揉進骨頭裡。
“你這裡能有什麼好茶?還是看看你要怎樣把這些厚葉菜變成凝脂香露的比較有意思。”
李曉香只在楚溪面前做了一次,這傢伙就記下了。當然,本就不是什麼複雜的事情。
當楚溪撩起袖口,取來小刀,也加入割取厚葉菜瓤的行列時,逢順趕緊過來要去接楚溪手中的小刀。
“公子!這些粗活小的來做就行!您在一旁歇息歇息!”
楚溪好笑地問:“我什麼都沒做過,歇什麼?你若真要幹粗活,就去幫著江嬸提水、燒水去!”
逢順愣住了,他多少年沒做過提水燒水這樣的活兒了?
“還愣著幹什麼,去啊!”楚溪就差沒一腳踹在逢順身上了。
李曉香一邊切著厚葉菜,一邊斜著眼睛看著楚溪。她見過楚溪執著茶杯的手指,修長而優雅,彷彿被陣陣茗香繚繞,並非存在於現實,而是不切實際的幻覺。
而此刻的楚溪,將厚葉菜洗乾淨了,以布巾擦拭之後,左手按住厚葉菜,右手沿著厚葉菜的邊沿切開,挑起整片外皮,將一塊一塊的葉瓤切了出來。
他的動作利落、簡潔,沒有一絲多餘,卻又像是經過了深思熟慮。
他切下來的葉瓤,大小差不多,沒有任何葉皮留在上面。
最最重要的是他頷首垂眉時,彷彿有什麼要從那雙眸子裡墜出來。
就在這時候,李曉香只覺得食指上一疼,“啊呀——”
看得太入迷,沒注意自己的刀下,她把自己給切了。
淚奔
殷紅的血液從切口滲出來,李曉香的淚花就噙在眼睛裡。
“我看看!”
一旁的楚溪放下一切,將李曉香的手握住,不說二話,將她的手指含入口中。
溫暖而柔軟的唇瓣觸上肌膚的那一刻,李曉香的肩膀聳了起來。
她睜大了眼睛看著低著頭皺著眉的楚溪。
一切太過清晰,楚溪的舌尖掠過傷口時的觸感讓呼吸都停止。當他略微用力吮吸時,她全身的血液彷彿奔湧而出,再不受任何控制。
直到楚溪的唇略微張開,舌尖輕微將她的手指頂離時,李曉香的心臟仍舊被對方勾著。
“你看你,怎麼這麼不小心!姑娘家的手留下疤痕就不好看了!”
李曉香晃過神來。
你也知道我是姑娘家?
有你這麼含著姑娘手指的嗎?
但楚溪一副坦然的模樣,自己若是驟然抽回了手指,反倒顯得小器了。
“你家中可有止血粉?”
“有的!”
李曉香到王氏經常放藥的木盒子裡翻了翻,找出了一個黑漆漆的小瓷瓶。拔了瓶蓋,她試著將止血粉彈出來,粉末都落在了手背上,手指的傷口卻一點兒也沒沾上。
李曉香很鬱悶,這個瓶口的設計不科學!
“我來。”
楚溪左手取過藥瓶,右手扣住李曉香的手腕,將她拽到自己的面前。他向後退了一步,坐在了椅子上,李曉香站在他的面前,腦子裡又是一陣嗡嗡鳴響。
楚溪的手指蜷起來,頂住藥瓶,食指在瓶口輕輕點了點,藥粉剛剛好就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這幾日切莫沾水。一會兒就是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