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蜚語。
“只是這裡的錦緞實在太過貴重了還是”
“李夫人,千金易得,朋友難求。李夫人就不要再推脫了。”
楚溪取過一面緞子,來到李曉香的面前,故意壓低了聲音道:“你不想擺脫你的金錶叔嗎?”
李曉香眼睛一亮,抬頭望向楚溪。
他的眼底彷彿鋪著綿軟的細沙,隨著目光流轉,李曉香只聽見胸腔裡傳來砰砰的聲音。
“這匹緞子,李姑娘覺著不喜歡?楚某也覺得質料一般。夥計,去取水緞來!”
夥計們一下子就散開了。
金三順的眼睛都直了。
水緞啊!那可不是一般的緞子!一匹水緞從紡紗到成緞少則數月多則兩、三年,而一尺水緞的價格甚至要上百兩銀子。
不愧是楚家!出手不凡啊!
當然,李曉香和王氏是不知道水緞是如此天價。
沒過多久,夥計們捧著水緞來了。
李曉香一見那緞面就知道這緞子絕對是少有的精品。素白如月,隱隱泛起玉質的色澤,緞面上的水紋細膩,彷彿在流動一般。
李曉香抬頭看向楚溪,她不確定這傢伙真要買給她?
楚大傻,姑奶奶可沒錢還給你!你就是把我賣了估摸著也沒這緞子值錢!
楚溪卻彷彿對李曉香的想法一清二楚,以口型對她說:不要你還錢。
李曉香沒有說話。
楚溪莞爾一笑,對夥計說:“就這水緞吧。不過水緞的顏色始終太素淨了些。再扯兩尺木槿繡和紅珊繡吧。”
“要不了這許多”
王氏生怕楚溪破費,沒想到楚溪只是笑了笑道:“李夫人氣質如玉,水緞也與您頗為相稱。您是楚某的長輩,楚某贈與李姑娘水緞,豈能怠慢了李夫人呢?”
王氏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麼才好。楚溪的話既恭維了她,但這恭維又說得頗為真切,透著尊重。王氏覺得若太過推脫反而顯得矯情。
楚溪似乎想到了什麼,看向金三順的方向,“這位便是李姑娘的表叔吧?”
金三順身子一震,他千等萬等的機會終於來了!而且不是他巴上去與楚溪攀談,而是楚溪主動與他說話!
“在下金三順!正是曉香的表叔,都城中的金記米鋪便是在下的生意!還請楚公子多多照拂!”
當金三順做了自我介紹之後,楚溪明顯哽了哽,似乎忍笑忍得很辛苦。
李曉香狐疑地看著楚溪笑又笑不出來的表情,心想這傢伙總不是也看過《加油,金三順》吧?
“原來是金老闆,幸會!金老闆可是來為李姑娘選布料的?沒想到卻被楚某這個外人搶了先。不過現下也不遲,金老闆要不要替李姑娘”楚溪沒有往下說,只見夥計們已經包好了布料前來。
金三順眼睛發直,那匹水緞已經上百兩銀子了,加上木槿繡和紅珊繡,這銀子砸得嘩啦嘩啦的,他金三順就是掙著了不少錢,也不至於為了買兩尺布花費成這樣!還是為了外人。
李曉香這回心裡樂了。
表叔你不是土豪嗎?
夥計們已經將目光看向金三順了。饒是金三順在生意場上混了這麼多年,逢迎拍馬的本事一等一的高超,可這會兒卻詞窮了,半天擠不出一個字兒來。
楚溪莞爾一笑,“楚某隻是隨口一說而已。既然楚某答應了將水緞贈與李姑娘,這些水緞和繡緞自然是算在楚某賬上。夥計,明日來楚府賬房結賬即可。”
楚溪這麼一說自然是一錘定音了,夥計們歡天喜地地將布匹包好。
“布匹有些沉,不如楚某遣了家丁為李姑娘將水緞送至府上?”
“不用!不用!”王氏趕緊搖手,“一會兒曉香還得回去十方藥坊,這些布緞民婦自會將其帶回家中。”
已經收下如此貴重的饋贈,王氏豈好再勞煩楚溪。況且這水緞,王氏都想著先行收下,之後再向李曉香問清楚楚溪府上,將布緞還回去。
“可是李夫人家住清水鄉,帶著布緞回去多有不便。逢順!”楚溪這麼一喊,逢順就屁顛顛趕來了。
他看到李曉香時愣了愣,心底忽然明白他家公子為何忽然要來盛興布行了。又是為了這鄉下丫頭,他家公子到底著了什麼魔障!
“公子,有何吩咐?”
“逢順,一會兒你將李姑娘送去十方藥坊,再將李夫人與這些布緞送去清水鄉李家。”
“是,公子。”
李曉香越看楚溪越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