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嬸與李曉香不由得動容,嘆出一口氣來。又是一個痴情女子
“沈姑娘,也就是說你想要取悅的只是韓將軍一人,而非天下人,對嗎?”李曉香十分認真地問。
“正是。”
士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
李曉香忽然覺得沈松儀比起柳凝煙可愛了數百倍。
“既然是為了讓韓將軍喜歡,那麼我就必須知道韓將軍的喜好,他是個怎樣的人。”
“韓將軍剛正不阿,嫉惡如仇,內斂少語,看似冷漠卻是個細心之人。”
李曉香仰著腦袋想了想,好似前幾日帶兵蕩平了碎石街的便是這個韓釗,至此都城便少了一處藏汙納垢之所,百姓們無一不拍手稱讚。這樣的男人應當是有擔當又十分實幹的,沈松儀欽慕這樣的男人,雖然她的感情沒什麼回報,但比起那些巴望著嫁入侯門世家的女子來說,沈松儀的品味也反映出她自己的品性。
“我大約明白了。”李曉香起身,“姑娘需要的香露,須得過些時日才能送來。香露的氣味不能輕浮,也不能過分厚重讓人覺得沉悶。須得張弛有度。今日天色不早,我與江嬸需趕回清水鄉,需得與姑娘告別了。”
“這便要走了?可是我招待不周?”
“當然不是,姑娘莫要多心。下回再來飛宣閣,定要為姑娘帶來心滿意足的香露。”
臨走之前,沈松儀與玉心將點心包入油紙,捆好了讓李曉香帶回家去。
兩人出了飛宣閣,江嬸才開口問李曉香,“柳姑娘與沈姑娘所用的香露必須不同,曉香,你心中可有打算?”
“自然是有的,嬸子莫要擔心。”
李曉香與江嬸行走在回去清水鄉的路上,越是遠離都城,路上的景色便越是單調。
她們沿著山路前行,李曉香身上出了一層薄汗,她抬著頭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不經意瞥見在路邊長於石縫間只有人肩膀那麼高的杜松時,愣住了。
江嬸以為李曉香餓了,開啟紙包取出點心,送到李曉香的面前,“丫頭,吃點點心吧!這裡還有水。”
李曉香卻仍舊發愣,江嬸的手掌在李曉香的面前晃了晃道:“這丫頭是怎麼了?犯了癔症?”
李曉香這才回過神來,“嬸子,一路上這樣的松樹有多少?”
“隔上幾步就有,曉香莫不是這松樹也有用處?”與李曉香待了這麼久,江嬸對她的瞭解也比從前深了。幾乎只要李曉香盯著什麼花花草草發呆,就是盤算著怎麼用它來做凝脂香露。
“這是杜松!好東西啊!”李曉香起身,來到杜松下,拎著衣襬,將松針間的果實採下來,“將杜松的果實曬乾之後,可蒸出精油。杜松精油散味不如青柚與柑橘那麼快,但也不似末藥與廣藿香持久緩慢,可用作香露的基香。而且它的香味清新明淨,還帶著幾分暖意,很適合沈姑娘啊!”
“別用衣裳兜著,放這裡來!”江嬸趕緊上前,將之前用來裝瓶瓶罐罐的布袋開啟,李曉香把採來的松果一一倒進去。
一株杜松結的果實並不多,但既然江嬸說一路上還能遇上不少杜松,李曉香就只取了松針間成熟了的果實。她們一路行走一路採摘,結果到了晚飯時間才回到了家。
當李曉香回到清水鄉,遙遙望見王氏就守在家門前,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溫暖。可入了房門,再對上李明義那張冷冰冰的臉,李曉香不由得咋舌。
“女兒家,不過放你出一趟家門就這般沒有分寸!日頭都沒了才回家,你可知道你母親心中有多不安!”
李明義就坐在李曉香的對面,在他的氣壓之下,李曉香連飯都不知道如何嚥下去。
“好啦好啦,香兒這不是回來了嗎?從都城到清水鄉,靠的是一雙腿,累了在路邊多歇息一會兒可不就回來遲了嗎?”
李明義微微嘆了口氣,“就你護著她。”
李曉香是真的餓了,一頓飯下來也沒顧上想其他。吃完了晚飯,李曉香幫著王氏洗碗刷鍋,然後將一個錢袋塞給了王氏。
“娘,這是這些日子我與江嬸賣凝脂和香露掙來的錢。我留下了一些,想著在都城裡若是遇上什麼好東西得花些錢銀,錢袋裡的這些,孃親便替女兒存著吧。若是需要什麼,添補什麼,孃親拿去用便是。”
王氏露出一抹淺笑,“香兒倒是越來越懂事了。”
她擦了擦手,接過錢袋時愣住了,開啟一看,裡面有百餘錢。
“香兒,這些錢都是你與江嬸制凝脂香露賣來的錢?”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