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楚溪住哪裡。都城裡姓楚的人那麼多,這要上哪裡找啊?而且沒回都是楚溪自動、自覺、自發出現在她的面前。
“娘,我和楚公子商量好了。他說讓我將緞子帶到藥坊裡,他自會遣了僕從將水緞取走的。”
“你何時又碰上楚公子的?”
李曉香看王氏嚴陣以待的表情,立即就猜到了她在擔心什麼。
“楚公子來十方藥坊複診啊!他前些日子不是給賊人砸傷了腦袋嗎?哎喲!娘,你當人家真會送我們那麼貴重的東西呢?就是借給我們充場面的!”
“什麼意思?”
“唉,女兒我不是不大想收金錶叔的東西嗎?正好楚公子看出來了,就把給妹妹選的布料當做是送給我們的,好讓金錶叔知難而退別再纏著我們了。”
王氏狐疑地看著李曉香。就算李曉香說的是真的,楚溪為何會如此在意李曉香?
“楚公子和師父算是忘年交了吧。自從那次師父替他治了頭上的傷之後,他每隔幾日會來找師父飲茶外加談經論道什麼的。反正沒人問診的時候,師父就和他下棋。因為和師父的交情,所以對我也就格外關照了些吧。”
王氏一聽楚溪經常出入十方藥坊,還與柳重卿是忘年交,心中的焦慮打消了大半。
畢竟,真要是楚溪,怎麼可能沒事兒就跑去只有平民百姓出入的十方藥坊?又怎麼可能花費那麼多時間和柳大夫品茶對弈呢?
“好吧,無論如何,這緞子能還回去就好。”
第二日,李宿宸幫著李曉香扛著水緞回都城。他們給李明義的藉口是緞子不合適,送回布行。
一路上,李宿宸沒有說話。這樣的沉默讓李曉香有些不安。
“哥,你累了嗎?我來扛一會兒吧。”
“不用。”李宿宸沒有看李曉香,只是壓低了聲音道,“你瞞得過孃親,但瞞不過我。不是人人都您能拿上百兩的緞子來做人情的。你說他的名字是楚溪?”
李曉香點了點頭。
“你真不知道楚溪是誰嗎?”
李宿宸從沒有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這也讓她不由得開始想象楚溪到底是什麼來頭?
“如果你不知道,就去問清楚。”
李曉香低下頭來,下意識回憶起關於楚溪的種種。
他的衣著品位不似一般富戶人家,可週身上下都沒有任何盛氣凌人之感。李曉香猜他出身並非官宦。
若非官宦,又出身非凡,到底是什麼呢?
李曉香回到了十方藥坊,收好了緞子。她不知道楚溪住在哪裡,只能等他再次拜訪柳大夫。
而此時的楚溪,卻在飛宣閣中與陸毓、蘇流玥以及韓釗飲茶。
他們面前的流水亭中是姚子倩撫琴,沈松儀起舞。
韓釗執著茶杯,欣賞著沈松儀的舞姿。
陸毓閉上眼睛嗅了嗅,“大哥,你有沒有聞到一股好聞的味道?”
蘇流鬱將陸毓的腦袋按下去,笑道:“每次你都說聞到好聞的味道。問你什麼味道,你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
“那就問三哥啊!三哥每次都能聞出來!”
楚溪只是笑了笑。
一曲終了,沈松儀上前行禮。當她看見韓釗點頭時,不由得露出一抹笑來。
她精心準備的,只是為了他的點頭。
當她為韓釗奉茶時,韓釗淡聲道:“今天你用的香,與你的氣質相得益彰。”
沈松儀愣了愣,她瞭解韓釗的性格。韓釗看起來是個漠然的人,只有對少數的人和事物才會專注用心。所以她根本沒想過自己身上所用的香竟然會被韓釗注意。
待到沈松儀與姚子倩退下,他們兄弟四人暢談了起來。
當沈松儀退離流水亭時,遇上迎面而來的柳凝煙。
兩人視線相撞時,沈松儀淡然一笑屈了屈膝蓋,“凝煙姐姐。”
此時的柳凝煙沒有心情與她較勁。她一聽說楚溪來了飛宣閣,就一直等待著掌事喚她來獻舞。
一個時辰過去了,她終於等到了。
早早就精心打扮好的她內心卻十分忐忑。
自從上一次楚溪帶走李曉香時慍怒的表情,柳凝煙就嚇壞了。她不知道自己在楚溪眼中成為了怎樣的女人。
楚溪還回了自己故意留在他身上的玉玦,數日不曾見她一面,甚至於自己遣了阿良為難李曉香又恰巧被楚溪撞見。
她迫切地想要對楚溪說些什麼。夜不能寐,滿心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