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離那東西越發的遠了。
煞王府主院內。
赫連宵再次睜眼,已是日上三竿,除卻進入幻象那次,這還是赫連宵第一回睡得如此沉,動了動痠痛的胳膊,娘子依舊安穩地睡在,自己懷中,另一手內硬質的觸感讓他回神,端詳著手中的血色玉佩,腦中閃爍的則是之前夢中的場景。
同樣的玉佩,不用的地點,難道這便是娘子過來的原因?這還是娘子不醒的癥結所在?
“娘子,為夫已經等不及了,給了你這麼些日子,你依舊未有清醒的跡象,那麼,不如我陪你吧。”
僅僅一具身體,這不是娘子,或者說不僅僅是娘子。
赫連宵眼睛盯著懷中之人,一寸寸掠過,而握著玉佩的手也在同一時間漸漸收緊,清脆的玉佩斷裂聲響在這房間顯得有些刺耳,斷口插進手心,黏膩沾滿了玉佩。
噗——
一口鮮血噴了兩人滿身。
“娘子?”赫連宵沒發覺自己的手臂顫動的厲害。
他不後悔剛才所為,但他心疼娘子。
像是鬱結在心的那一點汙濁被排盡,即墨蓮勉強睜開眼,到底也睡了那麼久,身體難免虛弱無力,蒲扇一般的睫毛顫動的厲害。
“宵,好久不見。”許久未開口,即墨蓮嗓音沙啞的厲害。
“娘子——”
那赫連宵這一聲叫喚也驚動了外面守門的朝北朝南及如風,他們顧不得規矩,推開門,小跑進來。
“王爺”本以為是王爺出了事,待三人看清已經有了意識的即墨蓮時,他們下意識地叫道:“王妃,你醒了?”
這是廢話,可是無人笑話這句廢話。
“去叫人過來,娘子筋脈盡損。”赫連宵簡單替娘子把了脈,雖然不懂醫術,可娘子心脈俱損卻是查探的出來的。
因王妃醒來的那點點興奮被焦急取而代之,如風更是在赫連宵開口的瞬間人已經飛奔出去,朝南朝北小心地站在旁邊,他們勸道:“王爺,王妃吉人天相,不會有事。”
即便是赫連宵,這時也不得不俗氣地願意聽好聽的話,朝北這乾巴巴的話沒有惹怒赫連宵,反之,赫連宵甚至很贊同地點頭:“娘子定會無事。”
在看看赫連宵懷中的人,再一次睡了過去,赫連宵整個人僵硬,他顫巍巍抬手,直到探到即墨蓮鼻下輕微的規律的呼吸,赫連宵這才放心下來。
主院門口已經來了不少人,首先進門的是琪兒跟默,雖然傾玉的醫術不錯,可琪兒有蠱蟲,檢查起來會更仔細些。
為了能讓娘子有足夠的空氣,房間內只餘琪兒跟傾玉,其餘的人在朝北的帶領下呆在外廳,以便隨時聽候赫連宵的吩咐。
琪兒放輕腳步,看著即墨蓮明顯消瘦的臉,有些心疼,她握住即墨蓮的手,須臾,一直極細的蟲子自琪兒指尖探出,很快沒入即墨蓮指尖內。
這一系列動作在赫連宵緊緊盯視下發生的,當細小的蠱蟲進入娘子身體的一剎,赫連宵臉色更冷了些,若是可能,他不願讓娘子傷到一絲一毫。
蠱蟲的進入並未讓即墨蓮感覺到難受,相反,她緊蹙的眉頭倒是鬆緩了些,待蠱蟲再次出現,又鑽進琪兒體內時,琪兒這才開口:“正如你所言,蓮兒她心脈俱損,而是內力盡散,彷彿是被什麼震碎了一般。”
琪兒也疑惑,照例說即墨蓮身邊待著的始終是赫連宵,依照赫連宵疼愛娘子的方式來看,赫連宵是萬萬不會傷害自己娘子的。
不過,很快琪兒的疑惑便得到了解答,赫連宵將始終握著的玉佩的手展開,手心赫然躺著已經碎成片片的玉佩。
“這是?”琪兒看著沾滿鮮血的碎片。
“本王碎了這玉佩,娘子便在下一刻醒來。”赫連宵只簡單解釋道。
對於這些古怪之事琪兒也不甚瞭解,她建議道:“不如請外面兩位大師看看吧。”
這些赫連宵都可以不在意,他關心的只有娘子:“我娘子什麼時候能好。”
“你說完全康復?”緊接著琪兒又搖頭:“蓮兒這次受傷嚴重,連筋脈都不知能否修好,想要恢復武功,怕是難上加難。”
琪兒說完,又讓一旁的傾玉過來:“你來替蓮兒看看。”
“好。”傾玉同樣很擔心即墨蓮。
她坐在軟凳上,小心執脈,半晌,這才放下手,她小心瞄著赫連宵:“琪兒姐姐說的對,蓮姐姐她傷的很重。”
赫連宵心口一疼,下一刻,頭往邊上一偏,一口鮮血噴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