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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部分

非都是些別人不想要的東西,而太監宮女們來送禮的又都是她們想巴結的。不出點血日後怎麼會有出頭之日?”看來古今都一樣,錢能通神。

點好了數,春桃叫來雲歌與四喜,每樣留些,剩下的讓他們放到庫裡,囑咐放到能通風的地方,對和他們一起去的夏荷說:“前兒去東庫看見一架新炕屏,用玻璃打磨的,可能是早先宮裡沒用過的,順便拿出來刷刷,我們炕上那架也該換換了,要是有宮外的誥命來給主子磕頭,看見了笑話。”

我手裡拿著一塊碎銀子,是春桃剛給內府太監稱剩下的,沒送進去,我拿它當石頭籽扔,沒接住,掉到桌子底下,我哈腰去揀,聽春桃說換炕屏,我站起身:“問好了,是沒主的,我們拿進來擺,別是誰寄放在這兒的,我們用了反倒不好,何況我是什麼身份,誥命夫人與我同桌吃飯,尚嫌丟人,誰會來給我請安?”我走到椅子上坐下來,把碎銀子放到桌上。

春桃跟過來:“魏老爺派人給主子送年禮,說年初三大太太攜二太太一起給主子拜年。”我把腿伸到桌子底下問:“回禮備好了嗎?”一想到大太太,心裡就堵得慌。自己倒了一杯茶,春桃趕緊接過壺,幫我把茶水倒滿:“備好了,正想請主子過目。”我端起茶喝了一口:“不用我過目了,只揀好的多送二太太一些,未必用得上到底是她的臉面,還有給小春帶幾件首飾,她嫁人的時候,我在揚州沒趕上。還有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剛從南邊回來,答應給三少奶奶的胭脂水粉,另備兩份給她們。”

這一天光打傳送禮,就累得我渾身象散了架一樣,晚上乾隆翻了我的牌子,他還不如我,寫了一天的福字,手都酸了,吃晚膳的時候,筷子都拿不穩。

我邊幫他揉手腕邊說:“何苦自己寫,找兩個人替筆就行了。”乾隆靠在引枕上看著我:“自重華宮開筆以來,朕就沒停過筆,紫禁城東西十二宮,大殿小殿、苑圍哪一處能少了福字,還有賜皇子、宗藩大臣,和宮禁侍衛的,光丹砂就用了幾十斤,絹用了十幾匹不算,墨汁差點要用桶裝。”

他平躺到炕上,翻了個身,指著炕屏說:“從朕記事起,永壽宮就擺著這架炕屏,都十幾年了,內務府也不張羅著給換換。”我趴在乾隆的耳邊低聲問:“不知皇上記事時,是十幾歲?”乾隆今年三十五歲,他說從他記事起就看到這架炕屏,隔著十幾年,豈不是他十六七歲才記事。我彎腰趴到炕上小聲憋笑,乾隆也笑起來:“偏你能雞蛋裡挑骨頭,朕六歲入尚書房,皇祖都誇朕聰明,到你這兒朕成了痴呆了。他把我捲入身下,過來咬我鼻子,我笑得喘不過氣來:“好皇上,臣妾知錯了,皇上饒命。”鬧了半晌,乾隆才放開我,我坐起身,理了理頭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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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抓住我的手:“前兒進貢來的金八寶炕屏,朕讓人已備出來,另外備了金八寶的炕桌,金縷絲的床帳,金八寶的地桌,椅子。還有一個雙鳳的金八寶臉盆,已著內務府送進來。你喜歡住偏殿,朕不勉強,但是那些東西一定要擺上,不是擺譜,是你身份的象徵,過年的時候,朕讓誥封的公主福晉也過來給你磕頭,看誰還敢瞧不起你?”

我被乾隆的孩子氣逗笑了:“即使是貴妃、妃也沒有公主福晉給磕頭的資格,何況我只是一個嬪,知道的是皇上疼我,怕我受委屈,不知道的一定說皇上糊塗,沒了禮數,亂了規矩,皇上的一世英名,豈不成了別人的話柄。”

乾隆咧著嘴笑了笑:“朕的瑤池真是越來越明白事了。”說著在我臉上捏了一把。我的臉一陣發燙,忙把頭埋在他懷裡。

我問他永壽宮庫裡那架玻璃炕屏是誰的?乾隆抬起頭:“你不提朕倒忘了,是江南巡撫進貢來的,當時這架炕屏未收入庫裡,皇阿瑪就將它賞給年貴妃,年貴妃因皇額娘喜歡,她不敢擅用,只得將它收到永壽宮的庫裡。說是個稀罕物,朕沒見過,一會兒抬進來給朕看看。”乾隆所說的皇額娘並不是現在的太后,而是雍正的嫡後孝敬皇后。年貴妃是年羹堯的妹妹,雍正的側福晉,很得雍正寵愛。

初進宮時曾聽慧貴妃和嫻妃說我依稀有年妃的影子,我問乾隆年妃的為人如何,是不是仗著年羹堯的地位,專橫跋扈,乾隆說,年貴妃秉性柔嘉,持躬淑慎。在藩邸時,事圳克盡敬慎,在皇后前小心恭謹,馭下寬厚平和。在我的潛意識裡,因為年羹堯壞,總認為年貴妃也不是好人,她們說我和年妃像,褒大於貶。

年關越近,乾隆越忙,早在除夕前兩天,一些外番君主和貴族王公,來中原向乾隆拜年,乾隆在保和殿擺國宴宴請他們,以增進彼此感情。除夕這天乾隆還有個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