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還有人湊趣:“你們知道什麼,這叫真人不露相,前兒我在這兒還遇見一個香港大明星,那氣派也不如她們,我看這氣勢應該是好萊塢的。”
“好萊塢影星?即使是國內三流明星走起路來都是挺胸抬頭,氣勢不凡,你看前面那個走路不但晃,而且還低著頭,我看八成是偷了商場裡的東西,被人家給看起來了。你沒看見她們在前面好像要逃跑一樣。這大商場有大商場的規矩,即使真發現人偷東西了也不能立即抓起來,要找到證據。”
一走一過間,她們的對話我聽了個滿耳,我真有些哭笑不得,不由自主地身子挺直了,腳步也跟著慢下來。可是跟在我後面的那些人,皮鞋踩地聲一點也不見有所減輕,仍是咔咔的。
不知道他們唱的哪一齣,也見過趙宏利和趙宏喬去天利賣場買衣服,宏喬是董事長的女兒兼總經理的妹妹也僅有六折卡,而且也沒見有什麼特殊的歡迎儀式。
只勉強緊持著走了半層樓,挺胸抬頭還得時刻顧忌自己的形象,即使在趙宏利面前我走路也沒這麼四平八穩過,受的罪簡直不言而諭。我和可嘉不得不裝著有事,逃著出了天利,站在外面回頭看了看遙遙揮手告別的天利購物的高管,心裡湧起一絲酸楚。
為什麼在古代接受三拜幾叩我沒有這種感覺,而今因為超出尋常的熱情讓我有如此多的無奈。
可嘉笑著說:“老闆娘的身份就是不同。”
我想哭,有氣無力地說:“是不同,差點兒被人當成小偷看管起來了。可能是每次逛高階商場受白眼慣了,冷不丁熱乎起來,還適應不過來。”
見旁邊有一間咖啡廳,我拉著可嘉走了進去,“我們歇一會兒,從來沒像今天這麼緊張,比參加馬拉松還累人。”
可嘉要了一杯咖啡,我要了一杯冰陣可樂。
可嘉笑著說:“瑤池,你最近怎麼了,我發現你走路有點晃,原來不是這樣的。”
在前世和弘晝好的沒學來,連累我做皇妃時參加親蠶大典時,走路還晃,時不時地被乾隆嘲笑。
我端起可樂喝了一大口,涼涼的,立刻覺得渾身上下好像開了無數扇的窗戶一樣。
我問她和大哥到底因為什麼事鬧彆扭?那個和大哥有糾葛的女孩是做什麼的?
可嘉原本飛揚的臉頓時暗了下來,她拿起咖啡,對著杯子發了半天愣,忽然對我笑了笑:“其實我知道你大哥對那女孩什麼也沒做,我也看到那女孩看到我時,才故意倒到你大哥的懷裡。我所以逃開,是因為你大哥對我的冷漠讓我寒心之餘,也想理清一下我和他的關係。如果你大哥真對我已到了厭惡的程度,我的離開也是對彼此的一個解脫。我想打破我們在外人面前裝著恩愛的假象,幸福與否要自己感受,而不是人前的刻意偽裝。”
我理解可嘉的感受,與其讓彼此生活在一段如死水般的婚姻裡,還不如有個痛苦的著落。
可嘉蹙著雙眉,看著大玻璃窗外的車水馬龍,眼睛裡帶著淡淡的愁暢。
我問她:“你和大哥不是言歸於好了嗎?怎麼還這麼不開心。”
她苦笑了一下:“就是因為和他和好了,才更讓我害怕,害怕幸福來得不真實,有一天被什麼打碎了反而會更痛苦。”她吸了吸鼻子,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
我看她傷心,心裡也跟著難過起來:“大哥這些年對你如何我不知道,但是他沒有做過對不起你的事。也是對你的一種尊重。”
可嘉拿起紙巾擦了擦眼睛:“就是因為他什麼也不做,才讓我更痛苦,如果他一直在傷害我,我恨他,就不會這麼痛苦了。他是個正人君子,可是他的心中到底有一段什麼樣難言之隱,讓他的身心有意無意地逃避我。”
或許大哥對愛情的忠貞,讓他和可嘉陷入了兩難之地。
我不知道該怎麼勸她?默默地低著頭把剩下的可樂喝掉。可嘉拍了拍我的手:“瑤池,手機響了。”
手機因為剛換了一個鈴聲,一時還適應不過來是我的響,拿出來一看號碼是趙宏利的。
趙宏利焦急地問我跑哪兒去了,讓我們快聯絡司機,讓司機把我們送到高速公路口,他在那兒等我們,晚上我們回謝園。
司機看到我們,趕緊跑過來幫我們把東西放到後備箱裡。
坐上車,可嘉問我們去哪兒?我說回蘇州,趙宏利在那兒買了個園子,晚上我們住那兒比酒店方便。
車到了高速公路口,見趙宏利和大哥正站在車外說話,秦朗則拿一個蠟掃,掃車身上的灰。
司機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