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簾一般,嘩嘩的往下落著,但是她卻無法起床,只能無奈的捶擊著床板,滿眼的絕望。
王富貴沒有說話,只是捂著自己的腦袋悶聲不吭。
因為他知道,現在連敢於為他們出頭的縣長林飛揚都被縣領導給架空了,還有誰能夠為他們出頭呢?
他們只是一個平頭百姓,他們又能夠找誰申訴呢?
只能咬著牙忍受著吧。
只要人還活著,就有一線生機。
面對這些凶神惡煞一般的打手和流氓,他們能有什麼辦法呢。
林飛揚下樓之後,並沒有離開。而是在小區裡找了一個僻靜的角落坐下,順著他的這個位置,正好可以看到王富貴一家人所在的單元樓門口。
這是林飛揚第1次真真正正的感受到了人民群眾在面對黑惡勢力之時的那種絕望和無奈。
王富貴所說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時時刻刻在林飛揚的腦海中迴響著。
這一刻,林飛揚對於國家堅定不移的推進打黑除惡工作這項政策中心的豎起了大拇指,這是真正的高瞻遠矚,腳踏實地,這是真真正正的在為人民群眾辦實事兒。
黑惡勢力就是社會主義事業身上的牛皮癬,割掉一茬,還會再滋生一場,因為只要有利益的地方,就會滋生黑惡勢力。
而這些黑惡勢力透過他們種種卑劣囂張狂妄損害人民利益的表現,在不斷的損害著當地政府的公信力。
所以,打黑除惡必須要常態化展開,有黑必打,有惡必除。
堅決要給人民群眾營造一個風清氣正的朗朗晴天。
這一刻,林飛揚下定決心一定要把京海集團這個滋生在漁陽縣身上的毒瘤堅決的割掉。
林飛揚和諸葛坤默默的坐在角落裡抽著煙,此刻他們已經戴上了口罩,換上了新的外衣,再加上坐在那裡,就算是熟人也未必能夠看出他們兩人。
過了足足半個小時的時間,幾個紋身的男人才氣焰囂張的從單元樓裡走了出來。
他們一邊走一邊在討論著王富貴的事情。
其中為首的一個頭發染成了紅毛的脖子上紋著一條老虎的男人滿臉不屑的說道:“這個王富國性格還挺倔強的呀,都混得這麼慘了,居然還敢和林飛揚抱怨?今天他的這頓打不白挨,這老頭簡直就是屬雞的,記吃不記打。”
旁邊一個黃頭髮的傢伙嘿嘿一笑:“我說小楊哥,人家都已經混得這麼慘了,難道還不允許人家抱怨兩句嗎?
但是說實在的,抱怨管用嗎?
如果抱怨管用的話,我們會給京海集團做狗腿子嗎?”
那個紅毛傢伙輕輕點了點頭:“這句話說的在理,當初我們家不也是被京海集團給強拆了嗎,我差點連飯都吃不上了,無奈才被逼給京海集團做狗腿子,這才混上了一口飯吃。
現在你看周圍的那些村民誰敢惹我,我帶著你們分分鐘把他們給平了。
現在是一個笑貧不笑娼的社會,你看那些明星隨隨便便瞪瞪眼,念一串數字, 摳摳圖,幾千萬的片酬就到手了。
而且很多女明星都給自己找了各式各樣的乾爹,直接帶資進場,只要混成了流量明星,錢就可以大把的賺回來。
他們和我們有什麼本質的區別嗎?
沒有!”
幾個人一邊說著,一邊從林飛揚他們身邊走過,一邊把話題岔到了明星身上……
看著幾個人離去,林飛揚原本打算再進去一趟,但是他忍住了。
因為他知道,只要京海集團一天不倒下,恐怕像王富貴這些被京海集團傷害和恐嚇的人,永遠都不敢站出來舉報他們。
除非自己能夠讓他們看到一絲希望。
就算自己進去了,自己和王富貴說什麼呢?他會相信自己嗎?就算他把他所知道的都和自己說了,自己能保護王富貴一家人的平安嗎?
京海集團那麼多的打手,自己憑藉一己之力,就算能打上10個20個,但是人家來上幾百個自己打得過嗎?
更何況,自己是漁陽縣的縣長,自己已經不再生他的單槍匹馬闖入敵營直接一槍把敵方首腦幹爆頭的特戰精英了。
自己現在是一名公務員。
林飛揚接連抽了三根菸,這才緩緩起身向外走去。
諸葛坤跟在林飛揚的身邊,一邊走一邊問道:“老大,接下來你打算怎麼辦?王富貴一家你不管了嗎?”
林飛揚輕輕的搖了搖頭:“王富貴一家暫時管不了了,而且就算管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