壯志落下,門就被敲響了。
春心不禁皺了皺眉,那個叫華蘭的丫鬟一早就溜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溜去她姐姐那裡了,不到上午是不會回來的,這會兒誰會來?
“春妹妹,在麼?”一個略微有些耳熟的聲音。
好好想了一下,春心終於反應過來,這不是隔壁那莊二姑娘莊芝的聲音麼?真是見鬼了,這姑娘什麼時候這麼平易近人了,不聽這姑娘帶著一絲高高在上的自矜語氣,她恍惚間竟然有點不習慣。
見門內沒有動靜。莊芝秀氣的眉頭輕輕皺了一下,但還是耐下性子敲門道:“春妹妹?”這丫頭明明在,可卻一聲不吭,難不成是在做什麼事情?果真她來的正是時候麼?
“是莊芝姐姐麼。門沒鎖,快請進。”春心嘴裡說著,心裡卻是疑竇叢生,她來了這裡有十來天,可這三位姑娘除了那位莊萱莊大姑娘以外,其他兩個都是很明顯看自己不順眼的,尤其是莊葵,那是直接鄙視加挑釁,而這個莊芝則是高貴冷豔的在一邊說風涼話加挑撥,這會兒來找她做什麼?
莊芝推門進來。立刻就看到了春心正在桌前讀書。連忙上前瞄了一眼說道:“老太爺說你刻苦。我還不信,如今真是眼見為實了,這大清早的你就開始讀書做什麼。過不多久可就該用早飯了呢。”
“橫豎這會兒無事,能看一點是一點。”春心邊說邊打量莊芝,她刻苦讀書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丫頭前天還笑話她異想天開竟然想像男人那般做大夫呢,怎麼今天就變了口風。
春心住的是先前莊家一位小姐的房間,因為那位姑娘出嫁了,所以房間就空了出來,裡面的陳設與其他三位姑娘並無太大差異。一樣的窗前擱著一張大案,一樣的床都靠著東南角,一樣的當門擺著一張小几幾隻繡墩。就連床上的帳子都是同樣的花色。
這明明是莊芝早就知道的事情,可她今天卻是很詭異的在房裡轉了好幾個圈兒,就連床邊的櫃子都捱過去摸了一遍,說了句“打磨的好精細”。
不正常,肯定不正常。春心挑起了眉,她自認修養功夫不到家,哪怕這房裡並沒有什麼不能見人的東西,可有這麼一尊大神擱著,她還是沒辦法在繼續看書了。看看正藉口自己房裡的書架太小在那裡擺弄書架的莊芝,她索性將手裡的書一合,懶懶的伏在案上問:“莊芝姐姐,你在找什麼?”
莊芝聞言心一跳,隨即呵呵笑了起來:“哪有找什麼啊,你這小丫頭真是的,我就是四處看看,你怎麼突然問這話?”
“沒找東西你到處翻什麼,我才在這裡住了十來天,你都在這裡住多久了,難不成先前就從來都沒進過這間屋子?”春心手裡把玩著一支毛筆,她發現自己現在越來越懶得和不喜歡的人繞圈子了,除非是她感興趣的事情,否則她寧願直接一語道破。
這多省事兒啊,而且還可以看那些人下不來臺的模樣。
撓撓頭,她順便在心裡加上一句:事關生死利益的話,大女子還是要能屈能伸的
莊芝確實有點下不來臺,在她看來,眼前這個比三妹妹還小的女孩不過是個沒見過世面的窮丫頭片子而已,整天傻呆呆的就知道背書,再不就是自個兒在那裡發呆,怎麼會察覺到她的小動作呢?她那些藉口應付三妹妹都足夠了,怎麼可能會應付不來這個窮丫頭?
正在此時,大廚房裡的媳婦子送飯來了,見莊芝在春心這裡,立刻就笑道:“原來二姑娘在春姑娘這裡呢,快回去吧,你那丫鬟正找你呢。”
“已經這個時候了麼?”莊芝忙借坡下驢,看看仍舊坐在那裡盯著自己的春心,她直接說道,“我正跟春妹妹聊的投機,就在春妹妹這裡用飯吧。”
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這個眼高於頂的二姑娘竟然會跟她聊得投機,還要跟她一起吃早飯?春心忽然低下頭,然後嘿嘿笑了起來。
莊芝姐姐啊,你會後悔的。
只是一聽莊芝的話,送飯的媳婦子有點遲疑了,訕笑著說:“您的飯都已經在屋裡擺好了呢”
“那就再拿過來,”對上下人,莊芝高人一等的姿態立刻滿血復活,微微揚起下巴睨著那媳婦子問,“怎麼,我在哪裡用飯還得聽你安排?”要她對這個丫頭低頭就算了,沒想到現在連廚房的人都敢欺到她頭上來了。
那媳婦子連連搖頭,忙不迭的放下春心的飯就退出去端莊芝的早飯。
春心再次嘿嘿笑,她確定這個莊二小姐是想在她這裡找東西,可她也確定這位莊二小姐是肯定找不到的。
因為她已經反應過來了,來的時候她除了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