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家是哪兒的?你叫什麼?”
結果引來的是一頓汙言穢語,以及毫無準頭和力氣的拳頭。
春心跳開,繼續捅:“餵你不要睡我家門口啊。”
肖四更加怒了,乜斜著醉眼看過去。見是一個小丫頭正拿擀麵杖戳自己,頓時揚起巴掌拍了過去,舌頭都順不直的罵:“艹,老子樂意!滾你媽”
春心早有防備,怎麼可能會被打中,不過她卻是結結實實的怒了。把擀麵杖一丟,她扭身就往家裡跑。
劉氏連忙問:“你幹嘛去?”
很快她就知道女兒去做什麼了。
春心拖了只桶跌跌撞撞的趕了過來,還等不及劉氏喊住手,她猛吸一口氣,奮力將那桶提起來,半桶涼水就澆了上去。
如果是夏天。在熱得喘不過氣的時候突然澆上一桶涼水,那是一件多麼愜意的事情啊。可是。如今是樹葉都掉光了的十一月,這麼一桶水澆上去,在料峭寒風的吹拂下,那是一件多麼悲慘的事情啊。
這一桶水下去,肖四清醒了不少,全身溼了大半。小風一吹頓時打了幾個哆嗦,再抬頭看看,顯然這都是旁邊那個提著桶的死丫頭做的好事。他勉強瞪起兩隻眼睛。氣得撐著地搖搖晃晃爬起來,伸手就要去拉春心。
花落眉頭一皺,剛要上前,卻見春心一把將那桶甩到了肖四的腳上,砸得肖四“吱兒”一聲痛呼,抱著自己的腳趾頭一屁股跌坐到地上。他的嘴角忍不住就翹了起來,這丫頭反應還真是夠快,砸得好。
這一屁股坐下來,肖四卻是怎麼都起不來了,他本來就喝得醉醺醺的,趴在地上睡了那麼久,現在一身溼噠噠的被冷風一吹,那還有力氣動彈,只好拿出僅有的一點力氣叫罵起來。
別看這人個頭不高,嗓門還真不小,叫罵聲震天響,罵得劉氏一張臉陰沉了下來。
還敢罵,看來是水澆少了不夠清醒是不是?春心狠狠的咬牙,丟開擀麵杖,拖著水桶又回去了。
“給我回來!”劉氏這次喊住了女兒,將笤帚塞到女兒手裡,自己則是拿過桶去盛了滿滿一桶水,幾步衝到門口揚手嘩啦一下就潑了上去。
她的女兒,她打得罵得,外人誰敢動她女兒一指頭,那就是跟她過不去!先前女兒差點被人掐死,她已經憋了一肚子氣了,那是高來高去的江湖人,她找不到人就算了,可要連這麼個醉得爬不起來的臭男人竟然也想打她女兒,她劉氏要是放過他,那就不是劉家溝二十年前一把刀!
春心人小力氣小,只能拖了小半桶水來,可劉氏這些年來一個人操持家業,什麼苦沒吃過?滿滿一桶水對她來說那是浮雲啊浮雲。
老媽,乃真彪悍。春心崇拜的看著自己老媽。
那一桶水將肖四從上到下澆了個徹底,準頭極佳,基本沒有浪費到別處。
“媽‘的,小娘皮不想活了”肖四凍得渾身打哆嗦,一雙綠豆眼圓圓的瞪起來,眼神四下晃盪了一陣子才停留在劉氏身上,這一看就愣住了。他早就知道自己家旁邊的院子賣出去了,可直到前幾天才有人搬進來,聽婆娘說這家有個小丫頭極可惡,一點兒規矩沒有不說,小小年紀滿嘴髒話,不講理不敬人,簡直就是不知道哪兒來的野孩子,估計這一家子都不是什麼好東西。那婆娘說的話,他向來是左耳進右耳出的,根本沒放在心上過,這幾天也根本沒留意到底是什麼人搬了過來。
嘖嘖,可惜了,竟然沒發現這裡竟然藏著一朵花。
那眼神太過熟悉,劉氏的臉色徹底冷了下來,這些年來,她不是一次兩次從男人眼中看到這種眼神,但從來沒有哪個男人能從她手上討了便宜去。
“娘?”春心小心的拉了拉劉氏的手,小聲道:“怎麼了?”
“丫頭,給我大聲喊,就說咱家進賊了,喊救命。”劉氏將手裡水桶丟開,擀麵杖也撿起來丟的遠遠的,順手從旁邊梯子上抓了塊抹布塞到春心手裡。
喊就喊,可幹嘛要這樣?春心不解的眨眨眼。
“還不快喊,想捱揍了是不是?”
春心嚇了一跳,立刻扯著嗓子乾嚎起來,不過,她稍微對老媽‘的交代進行了一下藝術加工:“救命啊!有賊啊!快來人啊青天白日入室搶劫啊,有沒有好心的叔叔伯伯大娘大嬸來救人啊救命啊,要出人命了啊!”
一邊看熱鬧的花落錯愕的看著那娘倆,尤其是劉氏,他可是清楚的看到是劉氏跟春心說了幾句話又把手裡東西收拾了一下後,春心才喊起來的。
怪不得小春從小就這麼刁鑽,原來是因為有這麼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