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藥劑從未在市場上出現過，因為生產成本太高；且很容易引起各方勢力的爭奪；引來不必要的麻煩，所以遲燁闌也只是透過方廉仲暗中向部分世家提供，每半年一次，每次的數量都不超過一千支。

所以，哪怕對於世家來說，1號鎮定劑也不是大白菜。遲燁闌卻一下子給穆九提供了300支，這幾乎是他三年的分量。遲燁闌的要求只有一個：盡他最大的努力，挑戰穆海倫，如果能順利得到穆家家主候選人的資格，那就再好不過了。

不用刻意去打聽，穆巖也知道，穆海倫現在被方家和穆小九兩邊夾擊，日子過得十分艱難。諸葛明群想要保持跟穆家的合作關係，又在一開始就站了隊，這個時候也不得不硬著頭皮為穆海倫瞻前馬後。

至於方廉仲為何會突然對穆家發難，甚至連自己的家務事都先放下，木研究不得而知了，為了安慰遲燁闌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她也一直努力管好自己的嘴巴，不去打聽，也不讓穆卓提醒她。

穆卓嘟著嘴，將她的螢幕轉到情報頁面：“看，司婉陽主動跟我們示好了。上週的時候，她約了方少見面，還提供了穆家地下試驗室的一部分情報，今天那些情報大概就會送到遲燁闌手裡了。”

“咦？！”穆巖驚訝，“因為諸葛明群跟穆家七小姐訂婚，她受刺激了？”

“是啊。”穆卓理所當然地點頭，頗為讚賞地看了一眼穆巖，“沒想到你還是蠻瞭解女人的。再怎麼強大的女人，一旦在感情上背叛了她，她會立刻反過來狠狠咬你一口。果然是‘最毒婦人心’啊。”

穆巖眼角抽搐：“你不覺得用一個六歲孩子的臉說出來這句話很恐怖麼？而且，我覺得事情沒那麼簡單。”

“我又不是真的小孩子！”穆卓不高興地鼓起臉，“不要用那麼幼稚淺薄的眼光來看我。——你覺得司婉陽是故意裝出來的？”

“那倒不是。”穆巖搖頭，“她也知道我們一直處於敵對狀態，想要套近乎沒有真材實料怎麼可行？所以關於那個地下試驗室的資料不會有假。但是你也說了，她從來都是個鋼鐵女巨人，自己身邊的男寵也不比諸葛明群的女人少，對感情根本不可能有潔癖，那種一心一意的黏黏糊糊的愛情，她反而更鄙視吧？所以我想不通啊，她從來沒想過要跟諸葛明群結婚，作為他的妻子生活下去，為什麼只是多了個女人而已，她會突然這麼大反應呢？”

穆卓聽的迷迷糊糊，這種事情他更加不擅長，只是大腦習慣性地運作，從曾經看到過的案例裡面找出相似的，綜合分析，隱隱約約得出結論：“大概是覺得，就算她現在不想要，也一直堅信那個位置是屬於她的吧？畢竟她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勢力擴充套件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要是跟諸葛明群結婚了，這部分勢力就算仍在自己手裡，意義上也不一樣了。”

遲燁闌進來的時候，看到兩張十分相像的包子臉湊在一起，一個少女一個少兒，一臉懵懂地討論著別人的感情問題，一副憂國憂民悲天憫人的模樣，狠狠被shock了一下。

穆卓警覺地扭頭，看到遲燁闌，嘆了口氣，悻悻地從沙發上爬了起來，進自己房間去了。

穆巖眨了眨眼，不明所以：“這就睡了？還沒說完呢。”

穆卓哼一聲，圓眼睛瞪著遲燁闌：“明天再說，跟這種小氣巴拉的男人沒辦法交流。”說著，狠狠關上房門，發出很響的聲音。

穆巖將腦袋轉回來，面無表情：“你又被討厭了。”

遲燁闌面癱著一張臉，不喜不怒，徑直坐到她身邊：“你覺得司婉陽會不會狠下心來，弄死諸葛明群？如果是你的話，會不會這麼做？”

穆巖毫不猶豫地回道：“如果我是司婉陽，一定會先努力扒上別的世家，然後再弄死諸葛明群。沒辦法，我膽小，可不敢置之死地而後生。萬一真的進了死地卻沒了生機呢？”

“她在努力取得方廉仲的信任。”遲燁闌看著她。

穆巖點頭，“哦”了一聲，皺起眉頭有些煩躁，她是真的不適合想這種陰謀陽謀，人心難測，尤其司婉陽，本來就不是個按常理出牌的人，還是個報復心重反覆無常的女人。誰知道她會為了諸葛明群做到什麼地步呢？不過穆巖倒是挺佩服她的厚臉皮，之前一心一意想要弄垮方家，好讓她有機會對方廉仲下手，突然反轉，這劇情神展開的讓人來不及反應。

“她也討好你了吧？”穆巖想起剛才穆卓說的“情報很快也會送到遲燁闌手裡”。

遲燁闌依舊沒什麼表情：“只是希望我近期不要拒絕她的藥劑交易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