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師弟也盡一下地主之誼。
但上了車,夫婦對視,一齊收回了笑臉。
“怎麼看?”綺羅先問丈夫的看法。
“刻意了些,不過有真才實學。”顧仁也看了那個藥方,說實話,一面又配合了之前的藥方,而又有他的獨到之處,是很適合此時綺羅大病之後的修復之方。
但是細想想,這個方子的功用與之前岳父的方子並沒有更突出的功效,他做的,不過是想讓老爺子和他們都看到,他沒有退步罷了,只是這又顯得太過刻意了。
“你真客氣,若不是之前我聽爹提過,我都不知道我還有一個師兄,還是學成的師兄。不過,經過了我爹的試練,結果呢?十多年過去了,此人在杏林毫無聲息,這是說不過去的。憑那個方子,時亞之名就該傳遍天下了。”綺羅輕嘆了一聲。
“所以你示弱了。”顧仁想到剛剛綺羅故意的孩子氣,非要改一味,這原本就不是綺羅的風格。她一直對自己的醫術是有足夠的自信的,她用不著用這種方法來顯示自己一定高人一等。所以這隻能說明,她在向時亞示弱,向他表明,自己就是一個不經世事的小女子罷了。
“他的手很白,指間無肉。指甲剪得很深,但尾指甲卻留得很長。”綺羅沒回話,卻說起了時亞的手來。
顧仁倒是沒注意這個,不過,他很關注綺羅,當綺羅被號脈時,他習慣的關切了,於是當綺羅一提,他馬上能回想起來,點點頭,“那隻能說明,他這些年,其實是在陽光很猛烈的地方?”
“一是說明,他這些年,應該是居無定所,不像你我這般養尊處優。二是”她深吸了一口氣,“他是用毒的,因為一直在接觸毒藥,他之前會在手上套上羊腸衣,再塗以薄臘。長此以往,他的手就與常人有異。”
“你當年也這樣?”顧仁想到綺羅說過,她上世後來也是用毒的,所以此時,她的表述是清楚而又明白的。
“是!”綺羅點頭,正是因為她當年也這樣,她於是對用毒的人特別的敏感。醫術這麼高,用毒這般強大,又叫‘時亞’。綺羅都覺得世間之事,似乎太過狗血了。
“所以你已經知道他是誰了?”顧仁果然夠了解她了。
“醫藥界能有多大,他這些年沒在永安朝闖下名號,而我在上一世,也沒在永安朝裡聽過這個名字,就表明,這個人,從來就沒在永安朝存在過。若不是死了,就是他改名換姓,在其它的地方活著。而我正好知道,有個用毒極狠的鞍然國師,名叫阿士亞。”
“那岳父?”顧仁一身冷汗了,如果這就是鞍然的國師阿士亞,那麼岳父母怎麼辦?跟這樣一個人共處一室,實在太危險了。
“不知道他們有多少人,你要不去兵部找秦大爺喝一杯?”綺羅笑了下。
顧仁明白綺羅的意思,時亞昨天才回到仁心堂,沒拿到藥方之前,他不會把段鼎怎麼著,而讓秦修盯著他,摸清底,直接把人抓了,岳父母也就安全了。現在要做的就是不要打草驚蛇罷了。
“是不是太簡單了?”綺羅說完了,又鬱悶了。
阿士亞當年何等的風光無限?可是做了她多年的對手,你來我往,各有輸贏。雖說最後一役時,他終是失敗而告終,但對綺羅來說,她是當那位是再世之師的。
結果這回他竟然回來了,還是父親教出來的。所以她能摸清他的路數,不是自己夠聰明,而只是他們是師出同門,真的換一個人,只怕她就沒這麼好運了。
想想,這回阿士亞竟然自投落網了,回頭,真的讓秦修把他抓了,這事就這麼結束了,那麼鞍然就又失一臂,感覺竟然有些不太真實了。難不成,這事情就這麼結束了?
“什麼簡單?”顧仁有時覺得自己跟妻子是心意相通的,可是有時,他又覺得自己真跟不上老婆的跳脫的思維。
“把他抓了,以後在戰場之上,很多事都不會發生了。此消彼長,一切是不是有些讓人覺得太過順隨了?”綺羅困惑的看著丈夫。
“關你何事?記得嗎?少思少憂,你才能養好。”顧仁瞪了綺羅一眼,這人真是說不信啊,沒事又想戰場了,關她啥事啊?
不過自己想想,又搖搖頭,“一點也不簡單,顯然,這回是你的藥起了作用。咱們的藥是有標識的,而程安自然知道,這藥是岳父所制。時亞研究之後,定能仿製,但是,我們封鎖了邊關線,藥材連片葉子也送不出去。他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自然要急的。想要藥材,就得跟我們搭上線。更何況,他知道,這藥是岳父所制,別人要不到藥方,但是他作為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