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是要問一下。不過。她覺得以銀鏡的驕傲。她連程安都不想見。怎麼會住在程家?
想想程安一直留在營地裡,但綺羅沒叫,他就在外頭做些打雜的,從來就不會出現在他們的面前。所以這麼久了。銀鏡都沒見過程安。更沒見過程家的其它人。更何況名義上,那裡還是程老三的府邸,她去了,又算怎麼回事?
而她自己反正不會跟雁門關一樣,住在秦修的府裡。程家打死她也不會去住。當然,顧仁也不會去,她讓顧仁租了一處宅子,想著,銀鏡還得打胎。所以她們回京的時間也就得推遲。既然如此,她想著,若是銀鏡不願去程家,那麼去她的臨時居所也可以。當是繼續治病了。
“算了,我解決這個小的。就回去了。”銀鏡搖頭,輕撫了一下肚子,苦笑了一下。一抬眼看到了顧仁,他在指揮人收拾,“你夫婿看著不錯。”
“他最好的就是讓人安心,雖然是無趣了一點,不過人真的很好。”綺羅跟著銀鏡的目光看過去,不禁泛起了笑容。
“所以你比我聰明,兩輩子決不栽在一個人手裡。”銀鏡笑了一下,似乎隨意說道。
綺羅本來在笑的,猛的回頭看向了銀鏡,她用了‘兩輩子’這句話,這是什麼意思?
銀鏡笑了,摸了一下肚子,“什麼時候幫我去掉?”
“再過半個月。”綺羅定定神,忙答道。一時間心亂如麻起來,銀鏡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要過半個月?”銀鏡明白,這段時間的治療,孩子已經不能要了,但卻要拖半個月,這讓她覺得有些奇怪。
“你都這樣了,現在打掉孩子,你得休養很長時間才能恢復。所以我們想先讓你恢復一下,過些日子,再做,會好一點。”綺羅有所保留的說道。
“快點做吧,草原的女子,沒你們想得那麼嬌弱。”銀鏡不耐煩的說道。
“總得為將來想想吧!”綺羅皺眉,她是大夫,她不會做殺雞取卵的事,現在做了,然後讓銀鏡走,然後,以後落下病根?這個決定,別說老爹了,就算是自己,都不會答應的。
“將來!我沒時間想將來,我得快點回去。我娘還在那兒!”銀鏡盯著綺羅。
“你可以讓人去接,我給藥,但是你不能去。”綺羅深吸了一口氣,抬起眼。
她覺得事情好像越來越複雜了,是啊,她把鞍然太后給忘記了。或者說,她是故意忘記的,救回銀鏡是她和秦修的協議,但是太后,真的救回來了,秦修得發瘋。
而且,程家也不會答應,畢竟鞍然名義上的主事者,除了小皇帝之外,就是太后和國舅郎裡。抹去一個長公主,相對容易。真的把太后也弄回來,誰也沒法交待。但是她能攔著一個女兒去救母親嗎?
再說,綺羅也不能讓她回去。這病毒是傳播是很快的,這個比想像中更驚人。讓此時體弱的銀鏡回去,就算她有了一定的免疫力,但是難保不會出事,那麼,她之前的努力也就全白費了。
“你再一次了贏了我,不過這回你做得更好,沒用十八年。”銀鏡又笑了一下,這回望著遠方的曠野,聲音裡滿是蒼涼。
“銀鏡!”綺羅制止了她,她不想提這個話題。是啊,她和銀鏡現在關係不錯,她不想打破,也許就這樣就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一切,也許是時候重頭開始了。
更何況,此時她最不樂意聽的就是這個。銀鏡是經過過那十八年的,所以她能肯定,這讓鞍然引來滅頂之災的羊瘟,就是綺羅的手筆,上一世,她就製出過相似的病毒。這回只是略改了一點配方,但羊瘟的症狀是一致的。經歷過上一世的銀鏡再想不起,就不配被人叫長公主了。於是她終於站到了銀鏡的對立面上了嗎?
“我才想起來的,腦子也不知道是不是燒壞了。這幾天,做著同一個夢。我之前以為是夢,可是越覺得,也許不是夢?所以你也早夢到了,所以你躲開了程安。老天還是厚愛你些,而我,非要到今天才告訴我。”銀鏡看著她,眼睛裡滿是悲涼。
“早知道、晚知道,有什麼問題?過去就過去了,重來一次,你會一刀刺死程安嗎?不管你是不是刺死他,鞍然的結局不會改變。鞍然今天的結果,不是程安造成的。”綺羅雖然不想回答,可是可能是習慣了,馬上反唇相譏。
銀鏡帶不帶走程安,對於鞍然的結果其實是沒有絲毫的影響。她依然會以鞍然為敵的,只是時間問題。只要鞍然進犯中原,她就會這麼做。所以程安是不是被銀鏡帶走,影響不了大局。當然會推遲一點時間。
“若夢裡我沒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