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的鬥爭,更重要的是,她要給自己一個活下去的支柱,特別是自己父母去世之後,替程安照顧婆婆,這個也就更加明確了。真的太君不在了,她其實也沒活下支柱了。但是為了讓太君安心,她也認真的學了,最後的幾年,她覺得她和老四程樂,加上太君三人才是真的相依為命著。
此時婆婆把管家權交給她,她也不介意,但也並不欣喜,她是惟一的媳婦,不交給她還能交給誰,既然是自己的責任,她就努力做好就是了。讓人捧了回來,放在一邊的几上,她就看向顧仁,準備替他收拾。
顧仁這回不用她說了,自己叫人拿水洗臉,還使勁的搓了一下耳朵後頭,但是,綺羅卻沒跟昨天一樣,給他洗腳盆,而是讓人準備熱湯。
顧仁覺得自己臉白洗了,為什麼今天還要洗澡?不過看綺羅那疲憊的樣子,也不敢說不了,老實的去內室洗澡,而綺羅也去東屋的內室,泡了一個澡,她已經不舒服了一天了。只能在晚飯前就吩咐人準備熱湯,不然,她也不可能,一回來就能泡上了。至於說,顧仁要不要泡,她還真的沒多餘的想法。
洗完了,回了屋,顧仁已經洗完了,甚至連湯盆都收了,顯然這位洗得有多馬虎了。不過綺羅真的沒力氣讓他再洗一次,看看,好像也沒什麼要做的了,於是看向了顧仁。
顧仁也想跟她說話,一天了,他都沒時間跟自己的媳婦好好說說話呢。
“我讓人把玉佩拿去金鏤玉衣去修補了,你放心,雖然不能還原了,不過一定也不會太難看。”顧仁也是豪門長公子,讓他對媳婦說對不起,他還真的說不出口,只能這裡陪著小意。
綺羅還真沒多想,聽到玉佩,恍了一下神才想起被宜蘭拍碎的那塊,之後她也就忘記了,合著被顧仁拿走了。想想,那玉佩和父母給的一對白玉鐲子是她最心愛的物事,當年她都是片刻不離的,只不玉佩實在太精細,她一次在邊關為將士們急救幾日不停歇,等回了自己的營帳裡,才發現,玉佩就剩下連著纓絡的那小段了,其它的都不知道碎到哪了,無處可尋。那小段,她就小心的放在隨身的荷包裡,再不敢示人了。
所以現在,玉佩還是碎了,她倒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原來上一世就已經告訴她了,程安的感情與這塊玉佩一樣,太脆弱,略有壓力就能碎成碴。
“已經說算了,還修補什麼?”綺羅淡淡的笑了一下,去鋪床,其實榻上都鋪好了,她不過是給自己找點事做罷了。
“人家的一片心意,太不上心了也不好。再說,我也覺得真的挺好看。”顧仁坐到她的身邊,此時室內雖然還是紅色一片,但已經沒有了紅燭,換上大蜡的燈,顯得亮堂了很多。他喜歡看到此時一身青色罩衣的綺羅,她顯然更適合這種素色,長髮披在背後,比起昨夜,更顯風姿。
“我沒收,家裡不收謝禮的。”綺羅遲疑了一下,輕輕的說道。這是程安為她定做的,所以她白天時,能告訴顧姑姑和宜蘭,這是請大師親手製作,玉料十分珍貴。那曾經是她最心愛的物事,這玉佩代表了程安的愛,另一件就是父母在上轎時給的玉鐲了不過,此時她手上戴的卻不是那一對,而是另一對,想來父母這一世沒有買那對,換了這對翠玉的。
顧仁怔了一下,他是生意人,他很清楚的看到了綺羅的不自在,顯然那玉佩給了她很大的壓力。想想早上說的,這是鎮國公府二公子謝她救命之恩而送的。只不過,什麼樣的救命之恩,上面要寫上妻子的閨名?這本身更該是一個訂情的信物才是,她沒要,於是人家塞進了她的藥具箱裡。顧仁不由自主的想到,那天在藥鋪裡糾纏綺羅的那個公子哥兒,心裡沒來由的湧出一絲不快。
“不要緊,已經碎成那樣了,可能修補不好了。”顧仁表現得特別的隨意。
綺羅點頭,她本就不想再見那個,不管修不修得好,對她來說,都沒什麼重要的。
“睡吧!”綺羅該說的已經說了,決定睡了,她其實平日裡睡得沒這麼早,但是,今天她真的累了,實在沒力氣再看書了。
“這麼累?”顧仁看妻子這樣,又覺得好笑起來,剛剛的不快這下就煙消雲散了,因為妻子跟他一樣,對那東西一點好感也沒有。於是現在可以拿她的疲憊打起趣來。
之前在段家見她,以段大夫對女兒嚴苛的教育,她都沒露出這麼疲憊的神態,結果陪了老孃一天,就累成這樣,他深感有趣。他白天派人回來打探過,老孃把綺羅抓在正院裡說話,點心都是在正院裡用的,弄得顧老爺想回去睡午覺都不行。只能一個勁的跟顧仁抱怨,說顧太太實在話太多了。而顧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