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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嗎?”她問這個是想知道,她該準備什麼衣裳,還有準備多少。

“這不是一兩天的事,還有好些事情要準備。你倒不用急。”顧仁定定神,想想,覺得自己也許想多了,段大夫就是一個凡事都往最壞的地方想的人,當年他學醫不成,很大程度上也是被嚇的,一拿針,剛想在針炙銅人上試試,結果就被段鼎罵,說他這一下下去,什麼病人都死了,被吼完了,原本就嚇得要死的顧仁,也就更都什麼也不敢做了。也許綺羅就是這個性子,什麼都想得太多了。

拉起她的手,拉她到了東廂,那裡一般是待客室,也是書房,不過綺羅這兩天也實在沒時間過來,只是讓人把她的一些書放到空位上,但自己卻沒過來過。

顧仁環顧四周,側頭看了她一眼,“你沒來過?”

“還沒時間。”綺羅倒是很淡定了,也看了一眼,她的書整齊的擺在牆邊的長几上,顯然此時書房裡還沒有給她放書的地方。她想著,過兩天,要不要讓人打個架子回來,因為這些書,還有父親的藥方都要重新整理,她需要的地方會很大。

顧仁卻沒注意多出了一堆書,他帶他到一個鎖著的櫃子邊上,直接遞給她一把鑰匙。

“什麼?”

“私房錢,都歸你了。”顧仁說得理所當然。

綺羅怔怔的看著他,誰家的私房錢放在書房裡?這位真的讓綺羅表示很無語。再看看那個箱子,真心的覺得,這位搶劫去了,這麼大的箱子?

“不想看看?”

“等我有私房了,會往裡面放的。”綺羅把鑰匙放回了自己的荷包,表示這裡以後就是他們一塊放私房的地方了,她的私房也會放在裡面。

“留著給孩子?”顧仁有點失望,但又問道。

“當然,如果我們有孩子的話。”綺羅點點頭,倒是沒什麼可矯情的,對她來說,如果她能跟顧仁過下去的話,她當然會生孩子,如果生了孩子,他們的錢自然會留給孩子了。這沒什麼可矯情的。

“其實,你怕生孩子對嗎?”顧仁低頭嘆了一口氣,她表現的太過冷靜,正是太冷靜了,反而暴露了她的想法,她不想要孩子。

綺羅低頭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她能說她不知道嗎?她害怕嗎?想了半天,抬頭看了顧仁一眼,他並沒打算放過她一般。還是認真的注視著她,讓她不能迴避。

“我不知道,我害怕。是,我害怕,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做一個好母親。不,不是”綺羅有點亂,她輕輕的擺擺手,好一會兒,“我可能做不到像我爹那樣,三歲用《黃帝內經》給孩子啟蒙,五歲拿著針炙,手抖了,就要打手,一直打到不抖為止;抱著小兔子,一邊哭,一邊還要割傷它,然後給它上藥、包紮,然後半夜裡自己哭醒;上山抓蛇,被蛇咬了,告訴他沒事,總會被咬的”

顧仁輕輕抱緊了她,他理解這個,因為他也從那個時候過來的,不過,段鼎不會對自己這麼嚴厲,對他來說,自己只是弟子,學不會趕走就是了,但作為他惟一的女兒,學不會就是該死,所以今天綺羅的一切,都是這麼一點一滴被逼出來的。

“我很怕他,現在我很佩服他,可是我還是怕他。我娘都不敢保護我。只能看著我一個人,讀書到很晚,看著我邊哭邊寫藥方。我是他們的女兒,我沒法子。可是我不想我的孩子也這樣,可是”綺羅有點冷,這些話其實她連程安都沒說過,也許如果顧仁不說起孩子,她根本自己都憶不起自己為什麼一直不喜歡孩子了。

一個家族想要傳承下去,就得狠得下心,程家惟一的第三代程鋒,程家的寶貝蛋,可是五歲時,就跟所有程家的兒郎一樣,拿著特製的小長槍,一板一眼的在演武場上跟著師父苦練著。受了傷,也是繃著小臉,讓綺羅給上藥,咬嘴唇不敢哭。包括生母的安瀾郡主,都不敢說一句安慰的話。

那時綺羅不禁會想,程安小時候也這樣嗎?應該一樣,新婚都一早起身去練武的家規,這就是程家兒郎的責任,誰也不敢承擔家族斷檔的兇險。

所以她也不敢跟程峰有一點感情,她害怕,現在自己有機會做母親了,她敢嗎?顧家傳了上百年,醫藥之上的天賦,一代不如一代,現在他們更多的是商人。娶她回來,其實他們也擔心了,於是他們期望著顧家下一代能有所改變,只是這個,她能忍心這麼對自己的孩子嗎?

顧仁沒說話,只是抱著她,輕輕的拍著。即便是現在,他看到自己的岳父,有時也會打一個寒顫,所以他從小就羨慕小小年紀就能拿穩針的綺羅,看她安靜的遠遠的獨自學習,可是她比他能幹太多了。他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