湊過大臉,問:“什麼‘人醫’小飛?”
傅晚飛道:”這你都不懂,如果我精通醫學,能想出法子救呂神仙的話,雖然還是不能跟賴神醫、諸葛鬼醫相比,但我至少也是‘人醫’了。”
唐果道:“呸!什麼‘人醫’,你是‘沒人醫’才對!”
飛鳥卻認真地尋思道:“要是我能治,那我就是‘獸醫’了。”
唐果哈了一聲道:“你會醫,你醫醫看!”
飛鳥生平最氣人看不起他,大聲道:“有什麼難醫,劈開她的腦袋瓜子,把毒取出來便行了!”
餘忘我跳起來怒道:“不要吵!你們這樣吵鬧,叫我們怎麼才想到法子!”
賴藥兒眼神一亮,平靜地道:“他說得對!”
餘忘我一怔,道:“誰對?”賴藥兒一字一句地道:“劈開腦袋,取出毒質。”
這回是飛鳥和諸葛半里一起跳了起來。
飛鳥臉上變色,囁嚅道:“我我說著玩的你別當當真”
賴藥兒道:“當真。”
諸葛半里大聲道:“這怎麼怎麼能”
賴藥兒冷冷地道:“怎麼不能?”
諸葛半里忽然想到華陀要替曹操劈腦醫治的故事,整個人倒吸了一口涼氣愣在當堂。
餘忘我試探地道:“也許可以試用藥力催汗和下、吐、瀉之法,逼走毒力”
賴藥兒白髮更是銀亮:“呂仙醫已失排洩機能,下、吐、瀉之法不可行,若以藥物化汗,她已瀕臨閉氣,來不及了。”
諸葛半里拼命想出法子地道:“不如安全一點”
賴藥兒斬釘截鐵地道:“沒有安全之法!”
諸葛半里顫聲道:“就算用‘以毒攻毒’,也強勝剖腦”說到這裡,深深打了一個冷顫,但再也說不下去了。
賴藥兒搖頭道:“不行,呂仙醫彌留二十二年,昏睡如死,身體狀況為至虛羸弱,怎受得了任何細微的毒力?”
他長嘆道:“如果有不開刀祛毒力之法”
諸葛半里和餘忘我的眼睛一起亮了。
賴藥兒又嘆了長長的一聲道:“那除非是呂仙醫復活,自己來醫了。”
諸葛半里和餘忘我的眼神都黯了不去。
賴藥兒斷然道:“事不宜遲,我們現在開腦還須仗二位大力。” 諸葛半里的聲音顫抖更劇,幾乎像哭泣一般:“真的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麼”
賴藥兒用於搭在諸葛半里肩上,深注道:“如果治不好呂仙醫,我也自絕謝罪好了,要救人,得冒險,怕也要試試。”
餘忘我忍不住道:“若是失敗,呂仙醫豈不你有幾成把握?”
賴藥兒長吸一口氣,身上藍袍鼓脹起來,好半晌才豎起兩隻手指,道:“二成。”
諸葛半里臉都灰了。
賴藥兒忽道:“我們應不應該開腦,開腦成不成功,只怕要先問過一人”
諸葛半里、餘忘我、飛鳥一齊問道:“誰?”其中還是以飛鳥和尚問得最大聲。
賴藥兒緩緩回身,緩緩地道:“神相李布衣。”
一時間,所有的目光,都投注在李布衣的身上。
李布衣的臉色也很沉重,一直專注在躺在床上的呂鳳子,呂鳳子的手腕因賴藥兒把脈之故往外翻,李布衣的視線就落在呂鳳子掌心。
他目光如刀。
刀是冷冽的。
李布衣的眼神卻溫煦的。
任何人都能從李布衣眼裡感受到溫暖、希望和感情可是現在李布衣的眼神也充滿迷惑與不定。
待眾人都望向他的時候,他乾咳一聲,慢慢的道:“我學的是相理,對醫術”
賴藥兒即道:“晉朝抱朴子葛真人《肘後方》開醫學之先,他也一樣精通占卜、望氣,這點卻非吾等所長李神相,你看呂仙醫”竟躊躇著問不下去。
李布衣沉默了良久,終於道:“呂仙醫高壽?”
諸葛半里戰戰兢兢地答:“六十一。”
李布衣沉吟道:“可是呂仙醫的掌紋,生命紋已然中斷,全無再續跡象,而感情、理智二紋也在中間淡去一段後再續”
諸葛半里失聲道:“那豈不是”
李布衣道:“不過,呂仙醫的下頷飽滿,眉有壽毫,六十一承漿部位極好,水星不陷,地閣厚,與中嶽氣貫相連有勢,耳珠厚長,理應壽高才是”
餘忘我反問道:“那麼,呂仙醫的手相與面相是全然不同了。”
李布衣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