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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部分

他終於把錦囊的絲緞收口一放,裡面倒出一物,迅即落人水中,飛鳥眼快,也只不過瞥見一顆橙大的珠子,骨地沒入水,但忽覺自上一陣涼浸浸的。眼睛有些刺痛,忙用手指試,竟在眼眶裡抹出一些薄薄的碎冰。

飛鳥大奇,不禁問道:“這是什麼?”

李布衣的眼睛全未離開過珠子掉落的地方:“雪魔珠。”

飛鳥一楞:“米纖的‘雪魔珠’,米纖外號就叫“雪魔珠”,在江湖上倒無人不識、無人不曉的,他當然不知道李布衣和米纖那一段情。

這時候。水勢隨著岩石的沉落,已及腳踵,飛鳥只覺這澗水十分冰寒刺骨,苦著臉道:

“想不到飛鳥飛不成,成了水鳥,還要變冰鳥。”

李布衣道:“鳥是飛不成,但冰是做成了。”

飛鳥定睛一看,大吃一驚,原來這澗水忽然都不洶湧,柔靜了下來,上面竟結了一層薄薄的冰。

李布衣道:“你輕功行不行?”

飛鳥仍是給這奇景嚇呆了:“什麼行不行?”

李布衣道:“米姑娘的‘雪魔珠’,治水闢火,還克邪降魔,我們收了珠。只有片刻時間。冰就要融了。”

飛鳥抖擻精神,道:“我的輕功?沒問題。”李布衣一笑,甩手向錦翼一收,嗖地明珠夾帶耀目華彩,吞入囊裡,寒意一瞬間,已重收回錦囊。

李布衣叱道:“走!”

兩人跳著水面上的薄冰借力,飛躍急掠,縱過數十丈,在寒濤、伏流上飛馳。薄冰也時有碎裂渙散處。所以下足非常小心,這時地勢忽然一隱。四面土堰堤丘,雖十分枯乾,滴水全無,地面已出現又深又闊的龜裂痕跡。

飛鳥走到來了.冰已融解,“格”地一聲,他下腳重了,踩碎薄冰,一足隱入澗水裡,全身就要下沉,李布衣聞聲出手,閃電間已把他偌大的身子拋飛出去,自己也緊跟著提氣急縱,飄然落在乾地上,回頭望去,薄冰己全融化為水,微微細響著碎冰的聲音,很是好聽,奇的是澗水盈而不溢,並不向土堰下流去,滿滿的盈注成一道透明的水牆,煞是好看。

飛鳥結舌地道:“那那妖女會使邪術,幸好達到了安全地。”

李布衣突然伏耳於地,聽了半晌,臉色一變,疾道:“這裡也非可留之地。”

飛鳥詫然問:”為什麼?”

李布衣道:“這裡地勢低,水勢不可不能往下流,只要她把上游沙囊毀去,水疾衝下,以激水之疾,避高而趨下,避實而擊虛,我們難有活命之路,說著正要退走,飛鳥卻好整以暇。

這回輪到李布衣奇道:“你想做只淹死的鳥?”

飛鳥悠然道:“我才不怕,你有雪魔珠,水都成了冰,哪裡淹得死了。”

李布衣跺足道:“現在我們不是在水上,而是在水下,就算水結成冰。那麼我們在水底只有變成了冰魚。”

飛鳥這才恍然大悟,一拍光頭:“是啊!正要走時,水聲澎湃,高浪如山,暴雨密雪般迎頭罩落,轉瞬間,堰下的凹地已被洪水填滿!

堰上有一個女子,水珠濺在她身上,她仰著雪白脖子,來承受水意輕蒙。

她臉上的表情,似是笑,也像在哭。

在水聲譁然中,她喃喃自語:“又兩條性命又兩條性命”忽聽背後一人沉聲道:“‘又’是什麼意思?白青衣是不是已經被你殺了?”

殷情怯人在風中,突然像凍結了一般,她沒有立即回頭,只問了一句:“你是怎麼出來的?”

背後的李布衣道:“凹地上有深闊的裂紋,這裂紋直通往高地內層當然,我也用了一點‘土遁法’。”

殷情怯一笑道:“我忘了,土止水,你不是用遁法,而是用五行相生相剋來破陣。”

說到這裡,她霍然回身。

李布衣大喝:“出手!”喝聲甫起,殷情怯雙袖暴長一丈。如水揮出,飛鳥聽後一震,如虹驚電掣,兩道板斧閃兩道白電急光,憑空切斷雙袖,同時間,李布衣如雁貼地而掠,疾如電飛,青竹竿已向殷情怯攻了一招。

殷情怯倏然掠起,半空身子一扭,水蛇一般疾投入水裡,激起的白浪隱帶血色,而李布衣立在堰上,杖尖也有血跡。

飛鳥猶有餘悸地道:“她死了沒有?”

李布衣道:“她命不該絕。”只有他心裡才知道,剛才那一刺,在出手的時候已震動了他的伏傷,壓力也有所不足,所以這一刺之速度,力道已大打折扣,否則殷情怯決逃不掉。

但他心裡隱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