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瘦鬼又道:“那時你就沒有臉了。”矮鬼最後道:“到時別怪我們不顧全你顏面。”
賴藥兒冷然道:“這是我治病的規矩,諸位賞不賞面,是諸位的事,這病,我是不治的。”
矮鬼氣得跳起足有一丈高,怒叱:“你想死是不是?”
瘦鬼頓足戟指罵道:“你不怕死是不是?”
忽聽傅晚飛道:“你們在唱戲是不是?”
矮鬼道:“你要我們成全”——便說不下去。
原來這“勾漏三鬼”說話,素來是胖的先說,瘦的再接,然後才到矮的說話,以此類推,甚有秩序,配搭甚妙,互有戳契,現傅晚飛瞧不過眼,故意摻進去說話,三人頓覺如行軍時陣勢大亂,呼吸時遇上阻滯,一時接不下去。
胖的罵道:”小鬼你——”傅晚飛道:“你才是鬼。”三人一時又氣為之閉,接不下話頭。
好不容易瘦鬼才掙扎道:“你膽敢過來擾亂!”
傅晚飛即道:“我有什麼不敢?”
矮鬼一時接不上,倒是胖鬼接上去了:“你是什麼東西?”
瘦的知機,不待傅晚飛答話,搶先道:“知不知道我‘勾漏三仙’的威名?”
矮鬼一鼓作氣想說,不料傅晚飛搶先一步:“我是人,不是鬼,你們是鬼,不是神。”
胖鬼氣叱:“你敢出言頂撞?”傅晚飛道:“何止頂撞?”瘦鬼勉強說下去:“你敢汙辱我們?”傅晚飛正想說話,矮鬼已忍不住在呼道:“輪到我了,到我說話呀,到我說話呀!”
胖鬼給矮鬼這一叫,叫亂了陣腳,覺得周身都不舒暢,罵道:“你說便你說叫什麼叫!”
矮鬼不服:“都是你搶我的話頭。”
胖鬼忿叱道:“說話時機,要自己把握呀,你結結巴巴,自然說不出話來。”
矮鬼正欲發作,不料瘦鬼叫道:“不可,不可!你們兩人都說完了話,我呢?”原來這師兄弟三人平時商議,也是一個一個依次著來,輪流說話,而今給傅晚飛這一攪和、局面都亂得一團糟。
胖鬼罵瘦鬼道:“你又來攪什麼局?“
矮鬼罵胖鬼:“一天都是你,先搶了別人的話柄。”
瘦鬼罵兩鬼道:“你們應以大局為重,這時候吵個什麼?”
矮鬼罵瘦鬼:“那你又大呼小叫的做什麼?”
三鬼爭吵不已,傅晚飛等都忍俊不住,三鬼罵得臉紅耳赤,吵得不可開支;三人罵起來到伶牙俐齒時,哪有功夫理會旁人?
李布衣微微一笑,道:“賴兄。我不是來求你治病的,你要醫我,我也不一定給你醫,只是這位張兄,義薄雲天,盡忠職守,煩你給他治病。”
賴藥兒道:“你也知道我的為人,求也沒有用的。除了不會武功的鄉民,以及木柵裡的兄弟朋友之外,誰我也不治。除非.”他笑了一笑,又道:“除非我欠下的情,答允下的諾言,或者是木柵裡鄉親父老們的請願那那自然不同。”
張布衣道:“李兄,不必為我操心,我也不想勉強別人做事,”他拍拍傷口,眉頭也不皺一下:“這點傷,還死不了我。“李布衣笑道:“張兄稍安毋躁。”向傅晚飛道:“把一路上鄉民送你的東西揣給神醫瞧瞧。”
傅晚飛把小孩童送的小紙船,大孩子送的活蹦蹦的癩蛤蟆,都掏了出來,獨留下那農家女送他的泥巴,他不捨得交出。
李布衣也不追問。
賴藥兒看了看蛤蟆和紙船,笑道:“這早就該拿出來了。”
他笑笑又道:“一件東西一個要求,你可要求兩件事。”
傅晚飛道:“我可無事求你,但請你替李大哥、張神捕治治病。”
賴藥兒看了看他們傷口一眼,淡淡地道:“這個容易,張捕頭三天可以痊癒,李神相也六天便可復元。”
傅晚飛既不明白賴藥兒為啥一看見溼淋淋的紙船和髒兮兮的蛤蟆就爽炔地答應了要求,更不明白賴藥兒與李布衣關係似熟非熟。他搔搔頭,喃喃道:“早知道你要紙船蛤蟆,我多折幾個,多抓幾隻給你好了。”
賴藥兒微微一笑,將手一引道:“諸位請進去吧。”
突聽胖鬼叱道:“慢著。”瘦鬼遞上兩隻蛤蟆道:“我們也有蛤蟆。”矮鬼遞上一隻用佈擺折的小船,道:“我們也有折船。”原來這三鬼雖然遇事夾纏不清,但卻有一雙巧手,見傅晚飛遞上小船蛤蟆,賴藥兒便同意治病,迅速用衣襬摺好紙船;並在田裡抓了兩隻大蛤蟆來。
張布衣眼見這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