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絲塔爾淡淡一笑,又把手覆在江雅蘭臉上,頭也不回地道:“對阿茲特克文明有了解嗎?”
我一愣,但隨即答道:“知道一些,索亞古大陸洲上四大文明之一,或者說,是已經滅亡的奧爾梅克文明的延續,在中世紀,甚至更晚一些才達到繁榮的頂峰,僅兩百年就滅亡了。
“嗯,各方面都有很突出的成就,但略顯暴戾。比如,他們認為,太陽需要透過人血和人心獲得養料,才能升起和降落,崇尚血祭,這也就是‘噬血咒’的由來吧。”
“哦,很下了一番功夫嘛!”
伊絲塔爾微微一笑,沒有再說什麼,但我們都明白了她的意思。
我舉目示意,容知雅打了一個響指,“封魔印”的效用當即下降不少,她手腕上的魔紋也淺淡起來。站在她身邊,我可以感覺到她體內奔湧的魔力。臉上不動聲色,心裡卻已提高了警覺。
“伊絲塔爾小姐,這個詛咒能除掉嗎?”
“當然可以!”
她掀開被褥,修長的手指當空一劃,雅蘭身上的衣物當即中分,露出潔白如玉的肌膚。一邊幾位女子同聲驚呼,而我,被雅蘭胸前的風景迎光一炫,差點兒當場昏厥。當下有些失態地退了一步,張口結舌地道:“你你幹嘛?”
“檢查啊!”
她回頭望我,滿臉的無辜。
“你不會認為,我可以隔著衣服幫她癒合傷口吧!滴血匕的傷口處理,可是很麻煩的!”
看見我滿臉的不自在,她又莞爾一笑,眼眸中頗有些戲謔之色:“怎麼,你會因為這個而臉紅?我以為你們的關係已經很親近了!”
她話中別有所指,而所指之處,正是我,甚至是屋中所有人的死穴。
大家的臉色都是一變,蘇怡且不說,就是有容、纖纖都低下了頭,容知雅則狠瞪了我一眼。
我胸口一悶,在這一刻,我有想掐死她的衝動。
不敢看蘇怡她們的表情,更不敢看床上的風景,我只能把臉扭過去,也算是眼不見為淨。
然而,牆上江雅蘭的影像也似乎在看我,那不可一世的表情,是一種無言的嘲弄:“沒膽鬼,做了就不敢負責嗎?”
耳邊偏又傳來伊絲塔爾的低語:“身材很好呢,嗯,手感也不錯!”
我終於受不了她的作風,但又不能在現在翻臉,只能怒哼一聲,甩手而出,身後傳來有容近乎口吃的叫聲:“你你幹嘛碰她那裡啊!”
伊絲塔爾的笑聲中盡是得意之情:“外行的小姑娘,看事情可不能只看表面啊!”
“是誰?”
休文特腦子裡只來得及冒出這個念頭,眼角處一道黑影閃過,護體的“生死限”氣勁如熱湯沃雪,被一掌擊穿。
敵人選擇的時機實在是太過精準,正在他一擊得手,心神突懈的當口,此時,無論是警覺心、反應力還是護體氣勁的強度,都下降到了暫時的最低點,敵人就窺準這一瞬間,以陰損的掌力直擊他肋下要害,“生死限”竟一點抵抗之力也無。
他只覺得肋下一空,絲絲涼意便透過肌膚,侵襲內臟,而轉眼間,這淡淡的涼意,便轉成岩漿般灼烈,在他體內一碾而過,他甚至聽到了內臟油脂滴落的聲響,任他意志如何堅韌,也抵不過這種痛楚,一聲慘嘶之後,他跌跌撞撞地斜飛開去,半空中已嘔出大口黑血。
這掌力,竟還是沾了毒的。
偷襲得手的黑影,並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轉眼間又無聲無息地掩上,舉手間潛流迸發,陰損毒辣,碰上一絲,便有斷筋糜肉之危,休文特再噴出一口黑血,他惱怒地發現,敵人的修為,並不比他遜色太多,即使正面交手,也是一番苦戰,何況如今局面!
兩道人影快速地交錯而過,休文特又受了一記重拳,左肩肩胛骨裂了一條大縫,半邊身體麻木不靈,但就是在這樣不利的局勢下,“生死限”全力迸發,神經繃得像一根行將斷裂的細絲,身體的潛力在生死交界時數度爆發,不但避過了致命的一擊,還不可思議地反擊一掌,使敵人也吃了悶虧。
趁著敵人受傷一頓的空檔,休文特咬住舌尖,保持清醒,一頭墜入林海,迷霧之中,瞬間遠遁,後方的殺氣離他越來越遠。
“真是高手!”
陰水仙停下身形,微笑搖頭,她並沒有追去的意思,困獸之鬥,最是可怖。
像休文特這種人,拼死一擊不是那麼容易接的!她不是沒有賭命的本錢,但她卻不願把本錢浪費在這種時候。
何況,後面還有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