問:你說柴刀遺失可有人證明。
答:無人證明。
問:你分明是企圖掩蓋殺人罪責詭稱柴刀遺失,你說你沒殺楊二,為何楊二死在你家門前,為何你說柴刀遺失,卻插在了楊二的胸口上。況仵作剖驗記錄證實,楊二就是死於此柴刀之下。你快快從實招來,你是因何原因,怎樣陡起殺人之念的。
答:我已說過楊二不是我殺的,為何死在我家門前,為何胸部插有我家柴刀,我哪裡知道。至於大人問殺他的原因,我沒殺他哪有什麼原因。我是冤枉的,請大老爺明察。
問:你招是不招?
答:我沒殺楊二無話可招。
問:好!
答:
問:孫老實你招是不招?
答:我招,我因一言與楊二不合故用柴刀砍死了楊二。
問:畫押。
答:是,畫押。
長孫策暗道:蘇宏程啊蘇宏程,你真是個廢物,這也叫審訊記錄嗎!你連起碼的審訊常識都不懂,真真令我失望。這整個筆錄中只有一處可以入孫老實之罪。即是“因一言不合殺死楊二”這句,不管你是對孫老實動刑也好,逼供也好,你也要順著一言不合這句話審下去,因什麼言語不合,起因、殺人過程,最後兇器為何還留在楊二的胸口上,而不毀滅殺人兇器。凡此種種你都不懂。這些年你的官是如何做的,案件是怎麼審理的啊,慢說孫小蘭說你對孫老實屈打成招,就是稍微有點常識的人,也能看出這所謂審訊供詞了,更何況孫小蘭的背後,還有這位以梗直善辯能破奇案的前隋進士為其支援訴訟呢。
長孫策總督又看了看剖驗筆錄,不禁震怒道:“真真豈有此理!”
張言一聽總督在閱卷之時突然冒出這句話來,知道總督也發現了問題,不禁對小蘭相視一笑。
長孫總督一時疏忽,忘記了喜怒不應形之於色的有失風度之舉,馬上緘口不言而心裡說:蘇宏程啊蘇宏程,你審訊嫌犯之前,為何不仔細推敲一下柴刀口的尺寸,明明柴刀刃口比所傷部位少了二分,楊二到底是死於何種兇器,是不是另有其人殺死了楊二,卻把孫老實所遺柴刀,插在了行兇人真正致死楊二的刀口之上,以此嫁禍孫老實。那麼是誰與孫老實有此深仇大恨,欲置孫老實於死地?從孫、張二人的訟狀中不難得出趙牛、楊王氏之嫌疑為最大,但也要考慮另有其人作案。此案既“兇器柴刀”已有出處,抓獲兇犯只是早晚之間之事。但你蘇宏程已犯下屈打成招致死人命之罪,我當如何處之呢?
對於蘇宏程無論如何我也要予以保護。因為他是我向朝廷所薦的前朝留用官員,對於蘇宏程的保舉我也有失察之責。有鑑於此,保護他便也是保護我自己,否則朝廷震怒下來,我也得擔所薦失察之罪。更有一層蘇宏程這些年來對我孝敬自不必提,便是看那顆價值連城的貓兒眼份上,我非但不能入他之罪,還得要他繼續當官,如此不但是對蘇宏程的回報,也證明我對他的舉薦並無過失。那蘇宏程感念此恩,還不加倍盡忠於我?於他於我都皆大歡喜。但蘇宏程不破費一筆是難消孫老實親屬之恨的,儘管蘇宏程花錢免去殺頭之禍,他也是佔了個大大的便宜。這就叫花錢免災。
迴護歸回護,但殺人這篇文章得真作,如果抓住殺害楊二的真兇,為孫老實恢復了清白,再加上一筆不菲的賠償,任你張言再梗直也不至於繼續窮追不捨了。所謂嚴懲蘇宏程,無非是為了多要些銀錢罷了。想到此處,對張言道:“貴進士夫妻二人可速回蘇州,料理你老泰山的後事,死者入土為安,我即刻派得力捕快去蘇州,緝拿真兇。待案情大白,我定給你夫妻一個滿意的答覆。”
張言見長孫總督對岳丈之案如此重視,而態度又十分明朗,不禁對長孫總督施禮道:“多謝總督大人明鏡高懸,學生聽從大人安排。不過學生還有一冤情,請大人在派員偵察楊二被殺案真兇的同時可否考慮一同進行?”
“噢!貴進士還有什麼冤情,可講來讓本督聽聽。”
張言從袖中抽出一卷訴狀道:“詳情都在上面,請大人詳查。”
書吏接過張言訴狀呈給長孫總督。長孫總督閱過訴狀哈哈大笑道:“本總督主持正義為民伸冤,一則系職責所在,二來為朝廷效命。既然兩案均涉一人,可併案查處,貴進士夫妻可速速回蘇州料理孫老實的後事,靜候佳音便是。
路上孫小蘭試探的問張言:“張郎可是偵得十年前對你家放火之人?可是那趙牛所為?”
張言道:“現在還確定不了放火之人便是趙牛,但他肯定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