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縱這樣,時刻保持氣勢壓人,卻也是辦不到的,保持這種狀態,對自身的消耗本就不小,更何況一對幾百,雖然他的境界已經提升,但是損失的真氣卻不是短時間內能夠恢復的,經過了一個晝夜的修養,他也只回復了八成而已。
如此僵持下去不是辦法,張縱決意打破平衡。一腳踢在槍身,丈長的銀槍舞出一道銀影,被他別在身後,緊跟著大步朝前邁去。可他剛踏出一步,就聽到嘣的一聲悶響,一支羽箭第一時間朝他射來,勁道不小,顯然駕馭這支羽箭的弓非同一般。
張縱毫不驚訝,眨眼間背後的槍已經擋在身前,一掃就將羽箭打落,力道和準度也端的不俗。他雖然表面不動聲色,心下卻是驚訝,勒付恩所部的軍隊果然不一般,自己剛剛踏入弓箭的射程,就引發了對方的攻擊,而且來勢奇準,這等射術已經不是普通士兵可以比擬的;這支精兵果然藏龍臥虎。
想到此處,張縱順勢朝羽箭射來的方向看去,赫然發現一個頭戴金盔,身著厚甲的長官模樣的傢伙,正引弓射箭,剛剛的一箭才被張縱撥落,此時他已經將第二支羽箭搭上,大弓業已拉滿。
這人好嫻熟的弓技。張縱心中如此想著,已經開始規避弓箭的攻擊,那個金盔甲士射來的箭只是個開始,隨後不停有箭矢射來,遍佈四周。
雖然金人擅長射擊,可因為各人的膂力以及弓弩的不同,射出來的箭終究會有差異,而且張縱剛剛進入射程,能夠在這個距離還對他構成威脅的,即便是在這精英隊伍裡,也著實不多。之間張縱舞槍成圓,將周身護了個周全,戳、點、挑、掃、格、撥、擋、架,槍術中的技巧被他使了個淋漓盡致,他是槍術大家,此時耍的乃是一套四象槍法,玄武式注重防守,施展開來,周身當真如鐵桶一般,潑水不進。
弓箭如同暗器,勝在遠,勝在隱,但是超過一定距離反而失去了優勢。而其又不同於暗器,一個人就算箭術驚天,也終究達不到箭陣的威力。此時彎弓射箭的到底不是所有人,雖然張縱周身都是箭雨,卻只是聲勢驚人而已,其中大部分都是強弩之末,真正威脅到他的少之又少,加上四象槍術玄武式的神奇,經過幾輪箭射,他竟然毫髮無損,而他的身前赫然形成了一個圓弧,圓弧之外佈滿箭矢,而圓弧之內則像禁區一般,成了他槍術的領域。
幾輪箭射之後,金兵也發現弓箭的威脅幾近於無,是以漸漸停止了射擊,以免造成不必要的浪費。而張縱則挺立當場,就如他到來的時候,挺拔,筆直,不露絲毫怯意。
“狼巢張縱,求見勒付恩將軍。”張縱挾著這一輪威勢,再次發生喊道,雖然是同樣的話,可在周身箭矢的映襯下,此時說話的分量與之前不可同日而語。
他說完這句話,對陣中首先對他射箭的金盔甲士,突然操著並不流利的漢語怒道:“漢豬,敢無禮,對將軍,死。”
幾句話說的磕磕絆絆,顯然還並不習慣說漢語,可那人的動作卻不慢,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策馬出陣,朝張縱賓士而來,在馬上還兀自叫道:“我來殺你。”
張縱見狀依舊面色如常,淡淡的說道:“漢人最講禮數,只是禮數也要對人,對畜生,殺之宰之便可,無需講禮。”話聲不大,但是以內力傳出去,終究是讓所有人都聽了個清楚。
那金盔甲士只是會寫粗淺漢語,根本無法和人進行溝通,更別說用言語交鋒,他甚至都聽不太懂張縱在說什麼。不過這並不影響他能理解,雖然聽不懂,卻知道張縱說的不是好話。雙腿一磕馬腹,胯下戰馬被鐵針刺中,吃痛後嘶鳴一聲,加速朝張縱衝了過去,那金盔甲士用金語大吼著:“殺!”手中已經撈出一條長槍,向著張縱點去。
騎馬衝刺的話,用刀更為犀利方便,因為在巨大沖擊力作用下,只要砍的準確,不需用力就足以斬斷敵人的身軀,所以馬戰多用刀,這已經是十分常見的配製。可這金盔甲士用的卻是槍,顯然對自己的膂力有一定的自信。這甲士對勒付恩敬若神明,所以棄刀用槍,雖然殺人不那麼暢快,但是威勢卻更加驚人,往往一槍掄出去,砸不死人也能將敵人打的筋斷骨折。
看到這人也用槍,張縱雙眼不由一亮,說道:“就看你配不配用槍。”說著也不動作,但是內力提聚,整個人氣勢更盛,顯然準備迎來金盔甲士的衝刺一擊。
金兵作戰驍勇,全來自骨子裡的血性,因此他們的馬上功夫更加厲害,尤其擅長衝刺戰法。這金盔甲士身份不低,一騎衝出竟然頗具聲勢,加上他胯下戰馬也非凡種,全力衝刺過來竟然隱隱帶著風雷之勢。
張縱見狀,大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