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耽誤了白大人的時辰真是對不住。”劉羽臻明白他的意思,自是重畫太多次了,她面露歉然,忽自桌案上拿起一張適才趁用炭筆所繪的圖畫,將之遞給白顏瑜。“白大人,為表歉意,這幅圖贈予大人。”
白顏瑜俊眉一挑,伸手接過,然而在見到圖中所勾勒的畫面之際,那雙清透無波的眼眸瞬間被驚喜所取代,那是一幅他過去教書的情景,學堂學子個個睜大雙眸,拉長耳朵聽他娓娓道出故事,那表情甚為生動,令他唇角不禁上揚,眉目放柔。
“你作畫時根本不需看我。”白顏瑜抬首,將適才一直縈繞於心中的疑惑道出。
劉羽臻眨眨美眸,噙淺笑道:“因為我畫得是錦玥。”
白顏瑜斂下眸,掩住他瞳底的複雜情緒,旋身走回椅子前,將書籍捧於胸前。
“今日便到此吧。”落下話語,他朝劉羽臻溫和一笑,舉步朝門外步離,如風輕淡,不欲帶走任何情緒,然而一池平靜的水卻已被劉羽臻給攪糊了。
他想回白翼堡,想念學堂的學子。
他早就厭惡朝堂的一切。還有那高高在上,卻一直將他當作替身的傢伙!
劉羽臻將畫作交給一旁等候的太監,見白顏瑜邁步離開,忙不迭快速收了畫具,舉步追上。
“白大人!”
冬風拂掠,捲起淺淺沙塵。
白顏瑜聞聲頓步,他將因風飛散的細發撩至耳後,回首靜望,寬袖衣袍隨風拂動,那俊美的玉容始終含笑,那笑容是真有溫度,還是如冬日冰寒,也只有白顏瑜自個兒知道了。
刺目啊!美人兒!如此相似的臉孔,這笑容竟撞進了她的心坎裡,說像照鏡子也不是,雖相像卻又不盡然,比自己的模樣更俊朗,還有那笑,璨美得令她參不出是真心還是假意。
“有事?”
“這耽誤了白大人的時辰,下官感到抱歉,這想說王城有家酒樓不錯”劉羽臻有些扭捏地搔了搔頭。“當作是賠罪,這一頓讓下官請可好?”
番外,不一樣的婚禮 第一百四十四節 榨乾的荷包
第一百四十四節 榨乾的荷包
不知在他看來,自己是否像是欲攀關係呢?
白顏瑜如沐春風的笑容不減反倒更甚。未有拒絕僅是沉默,實則不著痕跡地打量著她。
眼前人頰上傷疤自右眼下方往右方連線至耳後,頗為猙獰,靈動的眼瞳帶有年輕的活力,看其樣貌年歲應是比自己小點。
“唔不知白大人意下如何?”見他一直默不作聲,劉羽臻眸子轉了轉,上揚的唇有些發僵了,在她以為會被拒絕之際,卻聞白顏瑜開口。
“那便走吧。”他整了整因風撩起的衣袖,淡掃她一眼,唇角依舊上揚,邁開步伐率先走去。
見狀,劉羽臻有些訝異,隨後被喜悅取代。
這算是“搭訕”成功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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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她的荷包啊!縮水了,大縮水啊
劉羽臻嚥了一口乾唾,看著眼前豐盛精緻的菜餚,這麼數來也有十來盤,每盤幾兩銀,是高價的食物了,重點是這些都不是她點的!
劉羽臻抬眸看向前方,手捧瓷碗。優雅執箸的白顏瑜,忽與他四目相交,便見他朝自己淺淺一笑,笑得如春風乘了早,似能令冬日未開的花兒盛開,璨美得令人感到溫暖。
不過,劉羽臻的心在淌血啊
一頓飯吃掉她之前在夕廷鎮買房子的錢,而且還有越發增加的可能,這盤子都快要放滿桌案了,眼前這位白大人還在點啊!
她要瘋了,好想外帶啊!就算沒冰箱,在這樣的天氣裡,放個一天應該不會臭掉吧?不過這兒沒塑膠袋,真要外帶還得回家拿個鍋子來裝吧,可是這樣全堆在一起,不就成廚餘了?想想也有點噁心
劉羽臻指成爪狀,揪著衣服,臉抽了抽,思緒快轉。
侍詔秩俸兩百石,在這一石約三百銅,一個月就六十貫,一貫一兩銀,眼下不知被吃掉多少兩了,她的心在抽疼啊,嗚
白顏瑜每一盤只吃幾口,劉羽臻實在很拍桌罵他奢侈,可一見他的笑容。怒氣就登時嚥下,只能往肚裡吞,那笑太和藹,太陽光了,讓她不好發作啊!
她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
“劉侍詔怎不吃了?”醇如香酒的嗓子響起,白顏瑜揚起墨眉,美眸直瞅著她。
“下官”劉羽臻面有菜色地乾笑著,執箸的手一動,想吃卻不知該選哪個。
其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