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說我們已經三十幾萬歲,這是何意?”
“先幫穆清慶生,那些事晚些再談。”劉羽臻雙手貼上他的頰,淡笑。
對不起,我不想再提,今晚就讓我忘掉所有的煩惱,以錦玥的身分同你在一起
“走,這裡又小又暗,咱們去夢萊城慶祝吧!”劉羽臻放下手,踱至穆清身後將他抱了起來,孰料他小腳狂踢,手不斷往下伸長。
“放我下來,餅乾、我要吃餅乾!”
見白祿棟已將零食開啟,正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狂塞洋芋片,發出“咖咖”聲響,穆清眼紅了,怎麼說今日也是自己的生辰,餅乾竟被白祿棟給奪了一大半。
“祿棟。”白駒逸一手將零食奪去,見白祿棟睜著大眸,小嘴邊都是餅乾屑。
“這是穆清的。”語落,他將零食遞給穆清,見穆清眼眶泛著淚水,鼻子抽了抽。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樣。
見此狀,劉羽臻低笑幾聲,揉亂了他的黑髮又慢慢理順。“走了,零食回來再吃便好,跑不掉的。”
她轉眸看向白駒逸,見他笑睇著自己,心底突漾說不上的惆悵,卻又縈繞著更多喜悅。
罷了罷了,今晚就放鬆一次、自私一次吧。
思及此,她再次抱住穆清。
“走,去夢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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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怎麼說她現在的心情呢恐懼?害怕?悲傷?難過?
然而打從她步入酒樓後。一道灼熱的眸光就不曾自她身上移去,那是坐在角落一隅的男子,男子雙目緊鎖著她,手執茶杯有一口沒一口地啜飲。
劉羽臻摸了摸戴在頭上的黑色帽紗,此時她與白駒逸他們坐於酒樓一席,同桌的穆清和白祿棟,手執“撲克牌”玩得不亦樂乎,而白駒逸則託下顎,含笑緊凝自己,即便隔著黑紗,他仍看得開心。
劉羽臻再轉眸,瞅向遠方那名男子,見他美麗如星子般的黑瞳染著銳利的沉怒,黑色長髮挽結成髻,兩縷髮絲垂耳前,模樣清秀逸雅,一如過去她所認識的“蘇毓齊”,不過劉羽臻知道,此人不是蘇毓齊,是羈羅。
再次一嘆,為何世上會有如此湊巧的事?出來吃個飯、慶個生,竟恰巧遇上毓齊弟模樣的羈羅,不過好在穆清沒看到,要不以羈羅現在的性子,難保不會傷害穆清。
不過現下她有更深的恐懼,她怕羈羅會知道白駒逸是他的其中一覺,她不想讓白駒逸被收走,雖然她沒這權力決定這種事,但是白駒逸是唯一有過去記憶,卻又深愛著她的“羈羅”,也是她僅存、唯一能汲取的溫暖,令她捨不得放開。
劉羽臻垂眸執箸,香味濃郁的佳餚早已沒誘惑力。
她擔心羈羅會不顧這裡有人,徑自使壞,更擔心白駒逸會和他起衝突,到時白駒逸的身分一定會被羈羅發現,而且她不希望他們兩個受傷。
還記得事發之後。她乞求師父封印記憶,卻也下意識地避開羈羅,如此若即若離的對待讓羈羅倍感難受,如今的羈羅存有那段難過的記憶,白駒逸卻沒有,若要比較,白駒逸是幸福的。她虧欠羈羅太多、太多了
思及此,淚水不禁奪眶,是因強烈自責使然,沾落於桌案上,氤氳成說不清的苦悶。
“怎麼了?”見兩滴晶珠沾於桌案上,白駒逸心一凜,忙握住她的手,將掌貼於她頰上。
劉羽臻看了羈羅一眼,見他張著一雙火熾炯炯的眼神,手中瓷杯“啪”地一聲碎裂開來,血自他掌心流淌,然而銳利的眼卻仍凝鎖著她。
他竟憤怒到捏碎瓷杯,讓自己了受傷
劉羽臻苦澀斂眸,反握住白駒逸的手,輕拍他手背。
“我沒事”
白駒逸執起她的手落下一吻,登時令她有些在意地看向羈羅,突見羈羅起身,劉羽臻心下一驚,忙不迭也站起身。
“羈駒逸,我尿急,你先陪他們玩吧。”落下的嗓聲帶些苦澀,白駒逸不覺有異,含笑點頭,見狀,劉羽臻忙旋身狂奔下樓,望著她的背影,白駒逸長指攥緊。
他相信她,她說不逃就不會逃
劉羽臻狂奔下樓,蹬足而躍,雙臂一展衣袖飄揚,她穿梭於人潮之中,身後緊跟著一抹人影,她輕盈的身形翻過屋瓦,身後人也隨之飛躍,黑帽因風而落,使得她紫發頓現,秀髮因風劃過天際,於黑夜中仿似紫色精靈。
如此不斷飛躍,好半晌落足於城牆邊,她回身而望,見羈羅與她相距僅幾丈遠,心生駭然,忙不迭縱身於城外林間,消失在黑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