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兩封全是戰書:一張是當朝神力太保,夥同鎮京四大天王,申言本日午未之交前來中山王府,指名要和“畸形兒”一較高下,要試試“畸形兒”是否如江湖傳聞一般。
另一封乃是宮中供奉,黃教大喇嘛,丹珠活佛,邀請“畸形兒”,於三日內,前往黃寺,作一場竟技鬥法的比試。
這兩方面都是今上極為看重的寵臣,勝敗兩難,稍一處理不善,後果堪慮,實在是一件十分令人頭痛的事。
最後她並低聲道:“本府昨夜也出事了!”
柳一鳴聞言,不由暗吃一驚,立即介面道:“小王爺,府上發生何事,可否賜告?”
話一說完,只見婷婷郡主先是嫵媚的一笑,緩緩在身旁湘妃椅上坐下,繼而輕啟朱唇笑道:“還不是久仰你的大名,特意前來挑釁的嘛!”
她今天似乎經過特別打扮一番,只見她一身青衫,和柳一鳴的裝束一模一樣,風流瀟灑,溫文儒雅,越顯得清麗出塵,不帶半點浮華富貴氣息。
說著,粉面微紅,抬眼一瞟柳一鳴笑道:“大概來人,是錯把小弟當作柳兄,在小弟大理石案上刻字留言,約請‘畸形兒’,本晚三更,於玄武湖一會,井署名‘天外天公子’。”
這些接踵而來的事,實在令柳一鳴應接不暇,深感為虛名所累。
更何況自己寄居中山王府,對方既然敢前此刻石留書,也並非是泛泛之輩,只是“天外天公子”之名,素無所聞,也甚覺陌生,說不得今晚要去一會了。
因此連忙向婷婷郡主拱手道:“因為吾的關係,累及王府諸多不安,實在非常抱歉!這幾件事,請勿見憂,反正在下無名利之心,只要對方不是大奸巨惡之徒,大約不難善了。”
婷婷郡主一聽,立即微抬螓首,兩顆點漆似的俏目斜白了柳一鳴一眼,撇撇嘴答道:
“喲!又來了,那來這麼多的客套話!”
說著,又“噗嗤”一笑,道:“舍下果然頗為不安,你猜猜是為的什麼?”
柳一鳴聞言,不懈的搖搖頭,欲言又止。
婷婷郡主見狀,立即妙目一瞟,道:“咱們家上上下下,對柳兄這份多禮,透著見外,確實是大大的不安啊!”
她一見柳一鳴,聞言遲遲不好作答,立即緊跟著,手弄佩帶,低眉一個字一個字的輕吐道:“人之相交,貴在知心,寒門雖因祖上餘蔭,貴為皇胄,但小弟一本赤誠,惟天可表,柳兄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呢,更何況何況”
話未說完,適有家將飛報:“神力太保及四大天王已到。”
於是婷婷郡主只好停住話意,陪同柳一鳴前往迎見。
此時,中山王府早已準備妥當,西花廳外的練武場兩廊,早就站滿一片黑壓壓的人群。
他們一見婷婷郡主陪同“畸形兒”柳一鳴出現,立即響起一陣如雷的歡呼。
柳一鳴一入花廳,只見座上正有一位身材高大,虎背熊腰,豹頭環眼,威風凜凜,一身勁裝打扮,年約三句上下的青年,和中山王談笑著。
而且身後一列站有四個,如同半截黑塔一般的高壯大漢。
只見他們一個個神色高傲,氣勢如虹,大有不可一世之概。
柳一鳴見狀,內心不由暗忖:“這五人想必就是神力太保,和什麼四大天王了!”
心念間,已來至了座前。在中山王的介紹下,兩人互相見禮,神力太保眼見大名鼎鼎的“畸形兒”,竟是一個如此年輕的文弱俊俏書生,似乎大出意料之外,有點不太敢確信。
因此,他立時巨目直視柳一鳴,沉聲問道:“你這小相公,果真就是名聞天下的‘畸形兒’?今兒個本爵前來比武,刀劍無眼,可不是鬧著玩的!”
這一番話不僅是十分無禮,而且包涵極端的輕視,瞧不起的意味。
但柳一鳴聞言,卻不怒反而拱手笑道:“虛名本是傳言,究竟是否真為在下,連我自己也無從證明,不過我確是柳一鳴,這倒是不假。”
他答的十分巧妙,不卑不亢,既不承認,也不否認,對比武的事,也避開正面,隻字不提,但是旁人一聽,便知他已接受了。
而在一旁的婷婷郡主,雖然不關己事,但她已對柳一鳴動了情懷,所以一聽別人對柳一鳴稍有微辭,便宛如同身受。
因此,俟心上人話聲一落,立即介面道:“宗哥哥!你不要忘了‘以貌取人,失之子羽’這句古話的意義?難道有真才實學的人,都非得高頭大馬不成?你若不信,咱們今天就賭個彩頭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