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出,似緩實疾的點向鹿杖客左臂的“曲池穴”。
鹿杖客在無隙崖的屠龍大會上,設下擂臺,本有藝服群雄,獨佔龍寶的雄心壯志。
那知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但出現一個杜君平和鳩摩尊者打成平手,又冒出一個叫衛明的糟老頭,以一手“彈指神通”
懾服群雄。
據江湖傳聞,那衛明乃是一個二十不到的年輕人所喬裝打扮的。
所以,他對於天下的年輕人,卻也不敢再有小覷之心了。
方才他出手的一杖,看似含憤出手,情急拼命,實際上卻只用了五成的功力而已。
他一見那自稱“怪胎女”的女娃兒,不但身如行雲流水,而且態度從容不迫,姿勢曼妙,輕而易舉的穿出自己漫天杖影中。
所謂內行人看門道,外行人看熱鬧,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
洪妙妙雖只輕輕一閃,但鹿杖客見狀,卻不由雙眉緊蹙,心中暗忖:
“看來這自稱‘怪胎女’的女娃兒,確實有一身上乘的武功,自己今日即使能勝,也必在數百招之外了!”
心意及此,他立即打起精神,健腕一陣疾翻,頓時收住鹿形杖的攻勢,倏的往在一帶,鹿形杖一式“倒轉陰陽”,只見那鹿形杖,直似靈蛇出洞,“嗤”的一聲,滑向左肋下。
杖尾卻如神龍擺尾,夾著一縷銳寒勁風,朝著洪妙妙的右側跨骨掃去。
這一連挫腰,變式,一氣呵成,快逾閃電,捷如飄風,若非有數十年性命交修苦練之功,絕無法有此造詣。
洪妙妙見狀,不由嬌聲讚道:“好!”
“好”字一落,腳下卻不敢怠慢,早已將“永珍迷蹤步法”施展開來了,只見她纖手一吐即收,頓時裙袂飄飄,已洛至鹿杖客的背後。
鹿杖客厲喝一聲,杖化“八方風雨”,向身後疾掃而去。
剎那間,杖影如山,杖風呼呼,勢如排山倒海,將洪妙妙圈在層層杖影中了。
那洪妙妙看似被困在杖影中,其實她並未反擊,只是仗著“永珍迷蹤步法”的神妙無儔,雖在有如波浪般前仆後繼的杖影中,卻仍能在間不容髮之際,安全閃躲過去。
任憑那鹿杖客,將手中一根鹿形杖,舞得密不透風,潑水不入,卻無法傷得洪妙妙分毫。
鹿杖客見狀,不由厲吼連連,聲震四野,山谷中嗡嗡迴響。
“賽孔明”諸葛真,凝立在鶴形古松上,雙眼凝注在打鬥中的兩人身上,見鹿杖客久戰不下.心中也不禁暗暗感到焦急。
他雖有心下場,與鹿杖客聯手合擊,但一眼瞥見柳一鳴,含笑負手而立,神色安詳無動於衷,似是勝券在握的樣子。
他見狀不禁暗自擔心,若是自己下場與鹿杖客合擊,勢必會被他所阻。
自己若冒然出手相助鹿杖客,必定會引起那“畸形兒”出手相阻,如果對方真是傳聞中的“畸形兒”,那自己又豈是對手之敵。
儘管他心急如焚,一雙眼睛滴溜溜的亂轉,不知在打什麼鬼主意,卻仍猶疑不決,不敢出手。
而柳一鳴深知洪妙妙的功夫,再加上自己將在錢塘江底龍窟中,所獲的“永珍劍決”的步法,傳授給她,同時他也深深瞭解鹿杖客和諸葛真兩的功力。
目前,鹿杖客雖杖勢如浪,看上去好似佔盡上風,但是時間一久,即使洪妙妙不出手還擊,鹿杖客也會耗盡功力而亡。
所以,他並不緊張,一方面在旁掠陣觀戰,另一方面卻悠哉悠哉的欣賞那黃山獨特雲海的變幻奇景。
雲海,乃是黃山四絕之一。
黃山周圍五百多里,高達一千七百公尺,山頂多在平曠之地,雲霧似畏天風,多平如鋪于山峰之上。
人立高處,放眼一望,只見那白絮無涯無岸,如一片茫茫大海,變幻無窮,偶有山峰,穿遇而出,襯托得奇松、怪石、群峰更加美妙,也別有韻致。
洪妙妙對付鹿杖客遊刃有餘,早已瞥見諸葛真,一雙眼睛骨碌碌的亂轉,同時又聽見鹿杖客不斷的發出厲吼,於是便心中一動,存心在蕭郎眼前露上一手。
忍不住出聲招呼道:“喂!老奸臣,你也手癢了是不是?
那就下來,還等什麼呢?本姑娘讓你們聯手就是了!”
諸葛真雖未曾在江湖中混跡打過滾兒,但從他自號諸葛真來看,他必自視甚高,在附近一帶,人人無不稱他一聲“先生”,怎堪洪妙妙如此輕辱,只見他引頸厲嘯,身形拔起五丈高下,手中羽扇輕搖,怒吼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