掃冷血!
冷血飛躍閃躲,已不及遷就劍勢,眼見劍就要被自身之劍勢帶飛,冷血悶哼一聲,
“崩”地一響,劍自首端七寸處折斷。
劍自崩折,趙燕俠的內勁“移山換嶽”全宣洩在斷折的劍尖上,“哧”地那一截劍尖迸
射三丈,直入巨石之中,多年後,有礦工採石時無意間發現劍尖在石心之內,苦思不出有何
力量能致石中生劍的奇事。
但劍的另一端,已刺在趙燕俠身上。
斷劍本就是冷血的劍招。
可是冷血刺中對方左胸一劍,右胸也猶似著了對方一擊,力道與自己所發完全相同。
他雖然傷了趙燕俠,但“移山換嶽”功把其劍身蘊含的巨勁全擊在他的身上。
一剎那間,兩敗俱傷。
趙燕俠不敢戀戰,縱身飛遁。
兩人雖同時受傷,趙燕俠濺血,冷血內創,但以冷血之堅忍耐力竟仍不如趙燕俠恢復得
快。
就在這疾如電掣的瞬息間,兩道人影飛起,一左一右,夾擊趙燕俠。
三人空中交手,一起一伏,又一縱一伏,再一躍一沉,總共三起三落,三個人,就像履
半空為平地一般,也像是三個知交,在並肩踏步,但冷血卻瞧出三人在陰霾密佈的晨色空中
已交手九十三招,是這全場廝殺裡最險的惡鬥。
左邊出手的是神劍蕭亮。
右邊出手的是大夢方覺曉。
要不是這兩人的襲擊,趙燕俠早就逃逸而去了。
三起三伏後,三人同時往地面一沉,他們沉伏得快,竄起也極之迅疾。
但是在三人第三度落下之勢,三人之膝俱為之一蹲,卻陡然頓住,沒有馬上彈起來。
然後是“咕咚”一聲,一人仆地。
仆倒的是方覺曉。
餘下二人,稍稍一頓,即刻像在勁簧上的彈九般躍起。
冷血清清楚楚的目睹空中慘烈的戰況:蕭亮一劍抵住趙燕俠的咽喉,但沒有刺下去,似
乎想說些什麼,可是就在電光石火間,趙燕俠的十七節三稜鋼頷,已劈擊在蕭亮門頂上。
蕭亮悶哼一聲,出劍。
劍並不刺向趙燕俠咽喉,只刺穿他的左眼,即是因為蕭亮在刺出之際把劍鋒陡然一沉之
故。
蕭亮落下,鮮血已遍灑他的臉孔。
趙燕俠落地,但因腿傷無法再躍起。
就在這時候,他突然在自己臉頰上,拍地打了一掌,原來有一隻蚊子,竟在這個時候,
叮了他一口。
他開始還不覺什麼,但這一叮之痛,非比尋常,整張臉都火辣辣像焚燒起來一般!
趙燕俠此驚非同小可,想勉力起身應敵,忽覺臉上像浸在熔岩裡攪和一般,全身血液都
變成了熔漿,他狂呼道:“蚊子,那蚊子——!”
螫他一口的蚊子,當然就是那三隻放出來嚇走大蚊裡的三隻有毒蚊子之一。
這隻蚊子已被他一掌打死了,可是趙燕俠現在的情形,只怕比死更慘。
冷血微嘆,出手結束了半瘋狂狀態的趙燕俠之生命。
二
大夢方覺曉除了口邊又添了兩縷血跡外,耳孔也正淌著血,但他完全忘了自己曾受傷,
只呆呆怔怔看著神劍蕭亮掀起的額骨和臉上的血。
蕭亮喘息笑道:“我我贏了他,但我我不能殺他,他”
方覺曉的聲音裡有一種出奇的悲哀:“因為他的上一代,曾對你有過微薄的恩情。”
蕭亮正喘著氣,點頭。
方覺曉恨聲道:“但他卻對你下了毒手!”
蕭亮只反問了一句:“他他逃走了沒有?”
方覺曉道:“逃走了。”
蕭亮沒有神采的眼珠翻了翻,似有所安慰:“總總不能因我而死”
方覺曉咬了咬牙,大聲道:“他已經逃走了,是走到好遠好遠的地方去了,你,你放心
吧!”
蕭亮的五官似乎因感覺到澈骨的疼痛而痙攣在一起:“我看我的夢要醒了。”
方覺曉哀痛地道:“不,你才剛剛入睡,剛剛要入睡你的傷根本不重要。”
蕭亮苦笑道:“怕真的是睡了,沒有夢了”
方覺曉忽道:“你騙了我。”
蕭亮因痛楚刺戳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