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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部分

是死?謝觀星身上的血漬又是來自何處?此刻都已經不再重要。當下最重要的是該怎樣去寫好那篇結案行文。

與方勝不同,在自己丈夫門外守了半宿的紅菱可不管謝觀星當下心境如何?昨夜在隱月宗內,難免諸多不便,可今日既然已經離開了隱月宗,有些事情你謝觀星總需要說個明白。

“他呢?”輕輕催馬靠近謝觀星,紅菱開口問道。這聲音極小,但還是傳到了方勝耳中。

對於紅菱提出的這個問題。方勝也很想知道答案,但是他自己不敢去問。方勝很怕,只看謝觀星昨夜的眼神,方勝就知道謝觀星殺過人,但是像謝觀星昨夜一般身穿染血官衣回返,這在方勝卻是第一次見到。方勝覺得,這中間一定很不簡單,因為就在自己入主五柳巷官衙之前,方勝曾對謝觀星做過深入而徹底的瞭解,據當年與謝觀星同組的影衛所言,劉半山治下的影衛,有一條嚴苛到可能會因此丟掉腦袋的規矩。

“若是有人單獨外出清道,事後卻被劉某發現衣衫鞋襪上仍存有血漬,那血漬落在哪裡,你便將哪裡給劉某砍下來。”

究竟有沒有人因此缺胳膊少腿,亦或掉了腦袋,這個方勝真不清楚,可謝觀星既然做過影衛,以其人的行事風格來看,方勝覺得,謝觀星自然不會和那些濫竽充數的官宦子弟一樣不守規矩。由此看來,謝觀星昨夜沒有除去官衣上面的血跡,那便只有兩種可能,其一,謝觀星不想。其二,有什麼事情刺激到了謝觀星,讓他忘記了此事。

如果自己推斷正確,那麼方勝希望是第一條。因為既是在道門之內,無論昨夜謝觀星殺了誰,對他方勝而言,結果都同樣糟糕。他寧願那個被殺的人是張小四,而謝觀星只是想以身上血漬向隱月宗賣個好,可不知是怎地?真到聽聞紅菱開口詢問,方勝又覺得這種可能性依舊不大,以謝觀星的心性,即便那張小四不招人待見,可他謝觀星怎會對著與自己同來的公門兄弟拔刀?

似乎是沒有聽清紅菱的詢問,謝觀星再次從懷中掏出一粒藥丸。方勝見狀,心中不由一驚。一路行來,這已經是謝觀星取出的第六粒迷陀丸,以前方勝也見過謝觀星服用過迷陀丸,自己也曾要來嘗過,可那東西,總帶著一股黴爛的味道,雖說服用後確能飢渴全消,可那令人作嘔的感覺,卻會持續很久。

好在這次,謝觀星並沒有將迷陀丸投入口中,而是於指間輕輕揉搓,見到這種情況,方勝似乎想到了些什麼?在對紅菱打了個眼色之後,方勝微微嘆口氣,隨即壓低聲音開口說道:“兄弟,後面車上還存有一些乾糧,就莫要再吃這些勞什子了。這東西在刑訊司的官庫中放了多久?誰也不知道!莫要因為心裡不痛快就和自己身子過不去。昨晚的事情,你不想說便不說,左右有我方勝。我已經想好了,行文大可這樣去寫:隱月宗宗主陸羽查無實據,妄言仁厚街總捕、京都影為提調從事張小四匿藏證物並殺害道門修士,張小四惶恐之下,於晚間倉皇出逃。宗內弟子及五柳巷一眾公人徹夜找尋,卻始終未見其人蹤跡。五柳巷總捕謝觀星捨命入山,卻遭道門弟子攔阻,而據辰時方返回宗內的隱月宗弟子馬三德所言,其人曾親見張小四因失足而墮崖,此言此舉,方勝以為疑點頗多!呈請報備,再次追查。”

說到此處,方勝仔細看了看謝觀星面色,見並無什麼異樣,這才接著小聲說道:“如此一來,兄弟你只消說昨夜搜尋之中,有異能之士沿途截殺,便可解釋了這身上血跡的由來,我這裡再找人將那信兒的事捅出去,料想你我兄弟應該無事!”

看著方勝雙眼,謝觀星忽然開口說道:“我沒有殺張小四,那身上的血,是厲鬼的!”

謝觀星的言語,讓紅菱心頭一鬆,而那方勝卻是在馬上晃了兩晃。

沒有理會方勝紅菱二人的反應,謝觀星將那粒已經揉搓的沒了樣子的迷陀丸彈了出去。而隨著這迷陀丸落入官道旁的田野,一種難以言喻的疲憊湧上了謝觀星心頭。此時此刻,謝觀星只想著快些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張小四確實死了,那修士的腦袋,也做了他的陪葬。只不過,謝觀星在掩埋張小四屍體時用了一點點小手段。若是馬三德心細,再順著那官衣所在位置深挖一尺,那麼他一定會看到張小四的屍體和那顆與他馬三德面貌完全相同的人頭。

當然,謝觀星身上的血漬,不會只有公門中人看到,可一個尋常公門中人,自然殺不了道門中人,而那山谷可以隱匿的地方就那麼大,既然張姓捕頭可以逃脫,而某人的腦袋又沒了蹤影,任誰也難以相信此事會與一名帶傷的捕快有關。所以在馬三德看來,宗內必然是有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