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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一見你就如同見到了瘟神,撒腿就跑,那這開心,勢必會打上一些折扣。

謝觀星不明白伯升這是怎麼了?自己又沒有穿著總捕的官衣,何以見到自己就如同看到黃鼠狼的雞?可他沒有時間去問,也不敢有片刻耽擱,因為按著約定,趙四的婆姨就要來了。

謝觀星不敢大意,雖然連著幾日的仔細觀察,讓他確信無疑,那個跟在自己身後的高手應該已經離開,可他還是悄悄在劉公祠內外轉了兩圈,這才藉由地洞進入到塑像之內。但讓他沒有想到的是,那趙四的婆姨會來得那麼晚,一直等到塑像內瑩石反射的光線漸漸變暗,耳中亦聽到入更的梆子聲,那塑像外,這才傳來了趙四婆姨的聲音。

那聲音顯得是如此疲憊,似乎還帶著一些喘息。謝觀星知道,那趙四的婆姨一定是已經聽聞了自己丈夫的死因,而這死因,極有可能讓她陷入一片嘲笑和譏諷當中。

京都的百姓,從不會吝惜自己的同情之心,但同樣也不會放過嘲笑別人的機會。因為冤死的人,和蠢死的人,原就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概念。只是很少有人會想,這種嘲笑,對於一個剛死掉丈夫的女人而言,會造成何種程度上的傷害?

“上仙在嗎?小女子有事情耽擱了時日,因而來得有些晚了,還望上仙勿怪”。

微微清了清嗓子,謝觀星迴應了一句。

“本仙自是應承了你,總需守信而來!”

那女子聞言,似是跪倒在地,語帶哽咽說道:“我丈夫的死因,現下官衙已出了佈告。小女子妄自猜測,汙了上仙雙耳,罪該萬死。小女子不敢再有所求。勞煩上仙空走,本應好生相謝,只是前些日子因置辦喪事,如今已身無長物,只有將馮府給的五兩紋銀奉上,以做香火之資。”

謝觀星被這女子所言說得一陣心酸,尋常百姓眼中,那官衙的佈告便代表著公正,更何況那佈告寫的又是如此細緻,又有哪個會生出半點疑心。

定了定神,謝觀星開口說道:“你莫要信那公告,你丈夫的死另有原因,本仙自會給你個公道。不可因為訛傳,而動了旁的念頭!”

那塑像外趙四的婆姨似是沉默了半晌,隨後將個什麼物什擱到了供案之上。

“小女子謝過上仙好意,這兩日小女子也想明白了,我那丈夫好茶,又控不住自個的心性,若是因茶而死,倒在情理之中。若還有旁的原因,我自會找他去問,左右有我陪著他,這冤不冤的,於當下也無所謂了。”

謝觀星當即有些語塞,他聽出了這趙四婆姨已經有了尋死的打算,可一時間卻又不知該如何勸慰。沉思半晌,謝觀星猛一咬牙,開口說道:“依著本仙所見,你丈夫確係被人謀害,只是這謀害的原因,本仙尚不明瞭,你可再多等兩日,我尋那公道給你!”

塑像外寂靜無聲,謝觀星不由的有些緊張,接著說道:“你丈夫想必希望你好好活著,莫要再胡思亂想,待事情了結,好生去尋個人家。這身體髮膚授之父母,豈能輕易捨棄!你可明白箇中道理?”

那塑像外依舊沒有半點動靜。

謝觀星有些慌亂,情急之下,顧不得暴露行藏,連忙觸動機關跑了出來。可空空如野的劉公祠內,一個人影也無,只有五兩微微泛著些紅色的官銀,妥妥當當的擺在香案之上。

鼻息中傳入的一絲血腥氣味,讓謝觀星心頭一緊。

上前兩步取過案上的官銀。那官銀上的鮮血,尚未凝結,冰冷中微微有些粘手。

謝觀星迴轉身形便欲往門外追去,可耳邊卻是傳來一聲叱喝。

“莫追了,若非你當日多事,何至於此!現下去追又有何用?”

說話的是伯升。謝觀星從未聽到過伯升用如此嚴厲的口吻責怪自己,不覺間停住了腳步,隨即對著那從門外陰影中出現的伯升開口問道:“那女子如何?這官銀上為何會有鮮血?”

此刻的伯升,一臉正色,其人緩緩行至謝觀星的面前,擋住了他的去路。

“你可知若非你當日裝神扮鬼,讓那女子心中有了寄託,如何能招致今日之禍?若是無你應承,她此刻早已離開京都,自謀生路。你以為自己這是在替人了結冤情?若是這女子的丈夫活轉過來,當如何看你?”

謝觀星聞言火往上撞,開口說道:“律法之下,即有漏網,我謝觀星豈能不管不顧,我如此做為,亦是為還其人一個公道。我不與你閒扯,你且躲開,讓我去尋了那女子,免得生出禍患!”

伯升笑道:“當日你滿身糞便前來避禍,卻不見有今日的豪情?你救得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