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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業已熟睡的柳如煙,此刻的柳如煙也不知道夢到了什麼?其人雙眉緊蹙,眼角掛淚,雙手更是緊緊握住被角,就好像要將什麼人牢牢抓住一樣。

謝觀星嘆了口氣,緩緩用手掌撫平其人緊皺的眉頭。即便有些不捨,可刑案之事,容不得半點耽擱。關好門戶,謝觀星狠狠瞪了某處陰暗角落兩眼,這才領了小武匆匆忙忙趕往案發之地。

藏在暗處的某位公人自然明白這位總捕大人眼神意思,其人暗道一聲:“晦氣”,緩緩從藏身處走出。都是刑訊司內的官員,抬頭不見低頭見,誰願意攤上這等吃力不討好的差使,既然人家有公事外出,又來了這麼一手,總需費心替人家看好門戶。只是自己一個人盯著,“風險”有些大,怎麼也要再拉上幾個。

其實謝觀星大可不必如此擔心柳如煙的安危,依著涉川的規矩,若是妻死續絃,怎麼也需等上半年,那老頭兒急於嫁女,如何會尋此麻煩?他便不怕謝觀星來日挾恨報復自己的女兒?那恐嚇之語,終究還是落在了“休妻”二字上。

案發之地距離五柳巷並不算遠,只在一街之隔的織機坊,那裡如今已成了方勝與謝觀星所屬轄區,既然出了事,做為統管這一街一坊三巷的總捕,謝觀星要是不來,確實有些說不過去。

一踏入這家貌似新近建成的客棧,謝觀星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道,而地上的血跡更是讓謝觀星想到了當初在五柳巷官衙內撞見的那一幕,謝觀星深吸一口氣,對著迎上來的青衣捕手李敢問道:“死了多少人?”

那李敢上前拳擊左胸施禮後說道:“屬下業已查明,整個客棧內統共入住三十八人,除了一個孩子,其餘人等皆被人殺死,另有一名女子,死前似曾被人凌辱,新來的仵作徐吉利正在驗屍,方大人半個時辰前,已安排雷傑前往刑訊司落案,現正在甲字三號房等著總捕大人您過去。還請大人務必先去此處。”

謝觀星點了點頭,招呼李敢帶路,可當其人看到了客棧中打著火把的一眾衙差,不由停下來開口問道:“客棧中的燈籠不少,因何點燃火把?”

那李敢連忙上前小聲說道:“方大人說了,過會總領大人前來,看著體面!”

謝觀星聞言心頭又是一緊,此等刑案,驚動影衛統領王哈兒當在情理之中,但依著王哈兒的心性,死的若不是什麼大人物,橫豎會拖到明日,可那方勝既然篤定其人今夜必定前來,毫無疑問是發現了什麼重大隱情。

看了看院中的血跡,謝觀星邊走邊開口接著問道:“院中血跡如此之多,因何未見屍體?可有被人移動過?你等來時,可見到有兇器殘留?”

李敢知道謝觀星是不放心那些新來的衙差捕手,連忙解釋道:“屍體是被那孩子拖入房中,屬下有過訊問,只是那孩子驚嚇過度,什麼都說不清楚。屬下隨方大人到時,此處未見有何兇器。”

“那孩子多大?”

“年方十二,不過屬下觀其相貌,好像是個女的!”

謝觀星聞言微微一怔,沒有再問,那甲字三號房大門敞開,已近在眼前。

招呼李敢去籠絡人手,查驗痕跡,謝觀星邁步進入甲字三號房之內。

方一進房,謝觀星就看到一張無比熟悉,卻不該出現在這裡的面孔,五柳巷街面上的拿事人韓璋。

和方勝打了個招呼,謝觀星望向韓璋開口問道:“韓爺因何會在此處?”那韓璋看到謝觀星進門,當即跪倒在其人腳下,語帶哽咽說道:“謝大人如此稱呼當真折煞老朽,韓璋前些日子購得此處地契,開了這家客棧,原想著能攢些養老的本錢,不想卻出了這等事情,謝捕頭大情大義,看在韓璋這些年為五柳巷的百姓好歹做過些事情的份上,務必幫襯一二,若是進了刑訊司,以韓璋的這把老骨頭,當真是出不來了。那日韓璋受人脅迫,這才將那老匹夫引見給大人,大人明察秋毫,此事絕非韓璋本意,我那些手下,至今還躺在床榻之上,謝大人要是不信,韓璋叫人將他們抬來,好代給韓璋做個佐證!”

謝觀星沉默半晌,上前扶起韓璋開口說道:“方大人自會和本官查明案情,若案情與韓掌櫃無涉,自是無事,韓掌櫃莫要太過擔心,不知韓掌櫃安置在客棧中的人手,可在那三十七人當中?”

韓璋不敢再隱瞞,開口說道:“本店掌櫃和兩名小二外出辦事,故而逃過一劫,其餘七人也被兇徒一併殺死。”

謝觀星看向了方勝,方勝卻好像有些心不在焉,只低頭在房中來回踱步,那面上掛著的一抹潮紅時隱時現,看上去極為反常。其人似乎是在考慮著什麼問題,對於謝觀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