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邊竄邊暗自尋思。
“難道這天下的高手都被我遇到了,想殺就殺,想走就走,把我謝觀星當什麼人了?孃的,這等人物,憑我的本事倒是能拿得住?”
命運的巨輪發出一聲轟響,這當然是狂笑。因為這個極度客觀的問題被謝觀星提出,確實有些可笑。想要拿住一個高手,當然會很難,可要是想殺了這個高手,卻未必是件難事。命運的巨輪認為,這個問題來得正是時侯,如果能夠解決,那謝觀星的宿命,將再次向前跨出一大步。
祠堂大門上的鎖非常精緻,謝觀星用盡了所有辦法還是紋絲不動。像這種情況,謝觀星還是第一次遇到。影衛的經歷讓他一直以為,這天下就沒有一把自己打不開的鎖!
不過若是換了旁人,遇到此種狀況,難免鎩羽而歸,可謝觀星不同,他對自己擅長的事情,一定有著某種自信。鎖子打不開,尋常的小賊可能會以為自己技藝不夠,但謝觀星不是小賊,他做過影衛。而刑訊司影衛的總庫之內,至少有四千多種鎖具,他謝觀星逐個開過。所以在謝觀星眼中,如果鎖子打不開,多半是有別的門道。
在大門上摸索了一番,謝觀星輕輕扭動了本應該固定住的門環,隨著一陣輕微的動靜,整個大門向著一側滑開了一條縫隙,而那鎖子,根本就是個無用的擺設。
祠堂內留有火燭,大門的開啟,讓內裡的光線照射出來,有些晃眼,謝觀星不敢耽擱,只略微留意了一下四周的動靜,便小心翼翼的擠了進去。
沒顧上去看祠堂內的狀況,謝觀星一入祠堂便轉身推合大門,可那大門不知有何等機關,竟是動也不動。謝觀星略微放下的心再次提了起來。
取出一錠官銀,塞到門槽之內,謝觀星快步向著祠堂內裡走去。為今之計,唯有快進快出,可是真當謝觀星跨入待內門,眼前的情景頓時讓謝觀星目瞪口呆。
在謝觀星的印象中,涉川的祠堂都該是一個模樣,無非是供奉著一些牌位,擺放著各式祭品,可是老君村的祠堂,內部空曠,更像是某種教派的司禮之地,除了正首的桌案上也擺有靈位,其它地方就和涉川的祠堂完全不同。
空蕩蕩的祠堂內全然不是從外面所見的木製結構,分明就是由一塊塊青石砌成,若如此尚不為奇,最讓人感到匪夷所思的是,除了擺有靈位的那面牆壁沒有什麼異常,另外三面石壁上,齊一人腰高,各有八個青銅鑄成的龍頭,大張其口恍若噬人。
“還敢說不是謀逆?連青龍都敢鑄造私用,便是有一千個腦袋也不夠砍的!”謝觀星一陣暗罵。
可是真當他來到一具嵌在牆壁中的青龍雕像前仔細觀察了半天,一排雕刻其上的小字再次給他潑了一盆涼水。
“涉川國主單玄鑄此青龍,賞有功。”
謝觀星忽然有了一種想要罵人的衝動。居然是御賜之物!有這等物什,為何不取出示人?若是早些讓人見到,莫說是刑訊司,就是當今國主單憫,也要好好掂量掂量。
心亂如麻的謝觀星幾乎想要扭身就走,可是忽然想到的一點點怪異,讓他停住了腳步。
卷三 一粒青豆 第16章 張福的鬱悶
謝觀星的運氣不錯。依著常理,無論出於何種目的,理戶張福都應該在今夜安排人手盯住謝觀星,可是張福沒有這麼做,不是他不想,實在是顧不上。老君村理戶張福很鬱悶,非常的鬱悶!因為他的書房內,此刻正有一名女子在耍賴撒潑。並且只要張福一個沒注意,自己費盡心力購得的幾方古墨瞬間就沒了蹤影。
張福崇尚古禮,自然不好從一個妙齡女子懷裡往外掏東西,他唯一的選擇就只剩下找個合適的理由,把這個潑婦打發走。
在房中翻撿著字畫書籍的女子,正是今日方勝遇到的那個藍衣女子,只不過這會業已更換了衣物,雖依舊是寶藍色的衣裙,樣式卻有所不同。
其實謝觀星應該感謝這名女子才是,對於謝觀星,理戶張福早已打定注意要將其除去,即便有“鬼臉兒”的阻止,也不過是費點精力將事情做得更隱秘一些。只要能除掉謝觀星,理戶張福不介意露出了隱藏許久的武人本事,因為理戶大人有自己的驕傲,他無法容忍一個在他看來毛還沒有褪乾淨的年輕總捕,居然在拿了天大的好處之後,卻裝模作樣橫豎不肯離開,這明顯是在踐踏他張福心中的規矩。
隨便尋了個差使,支開了白日裡差點笑到背過氣去的“鬼臉兒”,張福二更時分就更換好了夜行衣物。可是張福沒有急於自己動手,而是讓捕頭尤敬生先行,自己則等在了書房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