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惠。
聞得身上確有些味道,從冰窖回返的紅菱自回房間清洗不言。謝觀星當下無事,也想回房歇息片刻,可其人剛剛踏入自己位於五層的房內,就見到一眾公人早已齊聚與此,正交頭接耳的議論著什麼?
見到謝觀星返回,方勝與張小四二人幾乎同時站起,齊聲問道:“可是有何發現?”
謝觀星看了一眼房中眾人,並沒有回答這二人的問詢,而是開口對著其它公人說道:“你等先回房安歇,謹記宗門內的各種規矩,莫要隨意外出,更不可招惹宗內女修,若是哪個生出是非,這等地方,任誰也保不住你等!”
張小四帶來的幾名屬下明顯因今日所見有些看不起謝觀星,看那樣貌,當下便想回嘴,可不待這些人開口,張小四的一番喝罵,立時便將這些人的舌頭給堵了回去。
“來得此處!行止且聽方大人安排;至於查情斷案,都給老子閉嘴,就你等的本事,如何及得上謝捕頭!”
此處終歸是道門,能被帶來的公人都識得箇中輕重,見自家大人如此言語,沒有一人再有異議。其實這被人拒之門外未必就是件壞事,若得功勞,自然少不了自己那份,可若是出了事情,既然沒有牽扯其中,那便能為自己尋個開脫的理由。
送走一眾公人,謝觀星端起了案上的茶盞湊到鼻子前嗅了一嗅,這才將內裡的茶水一口喝盡。
張小四見狀,笑著說道:“謝捕頭當真小心,這茶水方才我已驗過,並無異樣,只管放心飲用!”
坐在一旁的方勝聞言,冷哼一聲說道:“你若不驗,他便直接喝了,此番做為,多半是怕你在茶中下毒。這天下事,不怕對面妖魔,就怕那些在背後捅刀子的兄弟!”
張小四知道這方勝還在忌恨自己當日在老君村的行止,那些指向謝觀星後背的弩箭究竟受誰指使,也許謝觀星沒有察覺,這方勝卻是看得清清楚楚。
“你倒是不會捅刀子,只是會坐在那裡看自己兄弟挨刀,當日若真是條漢子,怎不擋在自家兄弟身後?”
這句話明顯刺到了方勝的痛處,老居村內,這方勝確實有過猶豫,雖事後方勝也曾為謝觀星豁出性命,可之前的猶豫,卻成了方勝心頭的一塊暗瘡,他到此時也不敢篤定,來日自己會不會做出相同的事情,不過,為了給自己現在的痛苦、將來的麻煩尋個解脫,方勝將所有的罪責都算在了張小四頭上。
狂叫一聲,方勝將手中茶盅對著張小四丟去,張小四本是武人,何曾將這方勝放在眼中,其人只輕輕一閃,便輕易躲過了方勝擲來的茶盞。可沒等他出言譏諷,眼前忽然泛起一片水霧,一口茶水早已從方勝口中噴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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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扭打在一起的方、張二人,謝觀星怒從心起。這案子還沒見個眉目,怎地自己人先打了起來?
其人正待上前阻止,可轉念一想之下,謝觀星又覺得這打打也好,左右二人一直就不對付,沒準能打出些交情!可是看著看著,方勝漸漸落了下風。那張小四似被打出了真火,若是再打下去,方勝難免要吃大虧。
出於“公義”的考慮,謝觀星決定出言制止。
“住手,當下這狀況還有這等心思?此案若是沒個定論,你我三人只怕都難得善終!”
抹去臉上的茶水,張小四抬起了腳。
見張小四抬腳,方勝終於鬆開了捏住張小四下體的右手,青著一隻眼從地上訕笑爬起,口中唸唸有詞。
“跟著謝兄這長時日,你當我方勝沒有學到一點手段,明告訴你,老子的漆樹汁沒有隨身帶來,若是此刻揣在身上,定叫你今夜生不如死!”
沒有理會方勝所言,這張小四蜷縮著身體問道:“謝兄何出此言?這等刑案,也只能出在道門之中,便是查不出個結果,又能有何事?”
聽到張小四詢問,謝觀星多少有些後悔,見這二人打成一團,自己難免失了些方寸,這圖紙一事,豈能輕易說出,若是查不實據,捅出此事又有何用?最多不過是在這涉川之內增些冤魂罷了!
“戲言而已,若不如此,你二人要打到何時?”
那張小四明顯不信謝觀星的這種解釋,可見到謝觀星不欲再講,只得將目光再次投向方勝,冷哼說道:“若真想取他性命,不過一刀,何需如此!”
方勝聞言當即竄起,跳腳怒罵:“當真要殺你,何需動手,老子回去後只一句話便要了你性命!”
張小四怎會不知這方勝言語所指,那封書信就如懸在自己頸上的一把鋼刀,若是這方勝回去再招搖兩句,這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