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一臉色青了,要大禍臨頭了,紅顏禍水!紅顏活水就是她那樣的?長得還算周正,毫無風姿可言,更沒有半點女人的柔婉,世子的口味是別具一格,太子你也臭味相投?
元一哪裡想到他心裡轉了九道彎,吩咐去警戒,“昊天門的人應該也到了,他們的實力不可小覷,可別真的讓他們劫走了明昭。”
元一腹誹,真劫走了才好,此等人物咱們不好消受。
姬默見他走遠了,“我一直覺得明昭殿下不對勁,墨白和沈青也不對勁,少主身陷囹圄又中了奇毒,他們居然心安理得的跑開,這與常理不合。”
“你沒聽說樹倒猢猻散麼,大勢已去天命所歸,他們是覺得心灰意冷了。再說,墨白是墨家弟子,他只承命教導明昭,不願涉身朝堂,沈青去梨花谷是找藥材,約好了到長安碰頭。至於下面的人,蠢蠢欲動要來救走少主,也是人之常情。”
姬默無言,你就這麼放得下心來,明昭殿下豈是輕言放棄的人?
“好了,都去歇息吧,按照行程來算,明天就要面對太子元晟了,那才是真傷腦筋的事。”
元旭到明昭的寢居看視,藥碗已經空了,嘴裡含著薄荷丸,看來心情好多了,“我還在琢磨著怎麼哄你吃藥呢,今天還真乖。”
明昭口齒不清道:“軍國大事商量完了?”
“什麼軍國大事,是你的手下想著要來劫走你,我安排他們去佈防了。”
明昭似笑非笑,“區區一股江湖勢力就能驚動世子,你的手下是吃素的?”
“我可是領教過他們的瘋狂了的,去年為了搶奪龍潛,損失了我不少的人,害得我很狼狽的隻身回到長安。”
明昭凝目望著他,“如果他們真的把我劫走了,你會怎麼辦?”
元旭毫不猶豫道:“揮軍進攻齊國。”
明昭從他眼裡看到了堅定,這廝幹得出來!伸出手看著自己的掌心,悠然道:“這天底下除了齊國就是魏國,我還能去哪兒呢?交趾以南是蠻荒之地,我不喜歡。大宛以西語言風俗不同,我也不喜歡。而漠河以北又太寒冷,我更不喜歡。”天下已沒有我的容身之處!
元旭焉沒聽出她的感傷?輕輕握住她手,“安陽屬地是一個極好的去處,雖然不同江南的煙柳阡陌,但那千山暮雪的松壑濤林另有一番天地,你會喜歡的。”
明昭覺得自己有種荒唐的罪惡感,欺騙一個對自己掏心掏肺的人?問題是我能相信嗎?
“幹嘛這麼看著我?”
“秀色可餐啊!才發覺你其實也很俊美。”
元旭咧嘴笑了,你說話怎麼不臉紅呢?笑意卻沒有到達眼底,你這不是一個女人看男人的眼光。或者,你從來就沒有把自己當做一個女人。
大概是白天睡夠了,雞叫頭遍明昭就醒了,擁著被子靠在榻上,等待是一件很無聊的事。雞叫了兩遍,天際矇矇亮了,失笑的搖搖頭,怪不得此鎮叫雞叫巖,名副其實啊。起身下地,披了件大氅走了出去,渾身還是沒有勁。蝕骨,讓自己功力怠失,很是厭惡這病怏怏的模樣。
軟紅也披衣跟了出來,“殿下需要什麼?”
“沒事,睡不著,出來走走,你回屋裡去。”
“反正天也快亮了,奴婢打水來伺候殿下梳洗。”
明昭慢慢走出了客棧大門,看到枯草上蒙了一層白霜,打霜了?天天昏睡著,原來已經到了深秋,自己的生辰也過了,去年是何等的輝煌,纖手掌控朝堂翻雲覆雨,今昔卻是無聲無息的度過,遺忘是多麼的容易。
“什麼人!”一聲暴喝。
軍士圍了上來,明昭昂頭掃視過去。
“原來是殿下,屬下驚擾了,得罪。”紛紛跪倒在地。
明昭側身避開道:“吾只是一介臣虜,不敢當此大禮。”
聲音已驚動了元旭,明昭看到匆忙到來的他,居然衣衫整肅,你睡覺也是衣不解帶的?有什麼事能讓你這般警戒。
元旭揮手讓人散去,責備道:“你太不愛惜自己的身體了,霜露很重,也不多穿件衣服出來。”
明昭頑皮一笑,“我的手下怎麼還不來劫走我啊。”
元旭無奈的抱起她,“看你的精神頭好多了,今天就不要坐車了,跟著我騎馬吧,免得白天睡足了,晚上又要折騰,我看你是屬貓頭鷹的。”
“可是我不抓老鼠的啊。”
元旭的俊臉突兀靠前,鼻息噴薄在面上,笑意燕燕,“我是屬鼠的。”
明昭丟了個嫌